喜欢的姑娘在他眼前,唇角微润,睫毛轻垂,像盛在云雾中的雪梨。她靠着自己,一点点地饮着乳茶,信任得几乎毫无防备。
燕离的指尖悄悄收紧,喉间一动,低下头小声道:“姐姐……”
谢宛容抬眸望他:“嗯?”
她唇边还有一点红糖未擦,他伸手欲替她拭,却又在触到她脸颊前顿住,指尖僵硬地落在空中,最终默默收回,低低应了一声:
“没什么。”
她没追问,只偏头靠在他扶着的肩膀上,轻轻闭了闭眼。
他身子一震,却不敢动,只愣愣地望着窗外,耳畔只剩下那一盏尚温的乳茶香气,以及她鼻息之间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屋内暖得如春,少年却不敢多动半分,唯恐扰了这片难得的安静。
屋内一片静谧,红泥小炉上燃着炭火,火舌偶尔跳动几下,发出细小的“啪嗒”声。沉香缭绕,温暖而静好。
可谢宛容却冷汗涔涔,只觉一阵突如其来的钻心疼痛从小腹席卷而来,像一根绞索从体内狠狠扯着筋脉般,令她猝不及防。
她眉头猛地蹙紧,唇瓣失了血色,下意识攥紧了被褥。疼痛让她想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
燕离察觉到她的异样,骤然紧张起来。他凑近几分,声音急切:“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更难受了?”
谢宛容强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我去叫侍画,拿汤婆子来给你捂着——”燕离几乎已经起身。
“没用的,我已经抱着了。”她指了指被褥下隐隐隆起的一角,是早已暖热的汤婆子。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地靠回枕上,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沾湿鬓发。雪白肌肤微微泛红,却更显得脆弱不堪。
燕离坐回来,看着她这样忍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他眼神一寸寸落在她脸上、鬓发上、颤抖的指尖上,嗓子像哽着什么,半晌才开口:
“姐姐,以前也是这样吗?”
“嗯。”谢宛容应得极轻,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唇色苍白,“这次算轻的。若是以前……疼得晕过去也有过。”
“要是你七哥在就好了....”
燕离垂下眼,指节慢慢收紧,掌心有些发热。
“为什么?”
“七哥会什么方子?还是他手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