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尽管大部前进缓慢,但终究还是离开了捕鱼儿海,
临近五月,草原的天气也一点点热了起来,
白日的太阳异常毒辣,到了晚上却又冷风四起。
中军营寨,一顶不起眼的帐篷内,
陷入沉睡的陈景义猛地睁开眼睛,其内闪过一丝精芒。
他侧头看了看时辰,已是子时夜半,军帐外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只有巡营甲士时不时传来的碰撞声。
陈景义侧着身体,等待一队寻营甲士离开,
而后猛地直起身,迅速拿出床底那稍稍小一号的布鞋,套在脚上。
这能让他最大程度地隐匿行踪,就算是被发现了脚印,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陈景义站起身,迅速来到军帐入口,
伸出手指轻轻将营寨的帘幕挑开,见四周无人,便身形一闪钻了出去。
他一身黑衣,脸上蒙地黑布,
快速在营寨的阴影内穿梭,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中军大寨的东南角
这里孤零零地立着几个军帐,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
从中军大寨安营扎寨的计划中,并没有这几个军帐,
但他们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夜晚,到了早上又早早地走起。
经过几日的观察,他断定这里必然有鬼!
陈景义屏住呼吸,来到军寨外围的栅栏前,
手掌轻轻一掰,一道可供人钻出去的缝隙便浮现而出,
在战事结束后,不仅军官们疏于军纪,就连军卒们安营扎寨都草草了事。
这是他早就探明的事情。
陈景义弯着腰,努力让自己的身形埋伏于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朝着前方营寨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脚底,
不大的眼睛眯起,寻找着任何可疑的事物。
不多时,当他来到距离营寨不到三丈的距离,
他猛地顿住脚步,歪着头看向身前,在那一抹阴影中,
似乎藏在一根绵长的细线,就横亘在他膝盖的位置。
陈景义微微弯下身,顺着细线开始查看,慢慢看到了绑在不远处树梢上的几个铃铛。
这一发现没有让陈景义惊慌失措,反而心中有一些兴奋,
他猜测得没有错,这突兀出现的帐篷,
就应该是这中军大寨的兵册中没有记录的人,也是他要找的人。
陈景义眼睛眯起,一点点靠近,在那细线之前仔细打量,
这是锦衣卫最粗浅的防范手段,
不排除这是诱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