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帷幕被两名军卒掀开,
身材挺拔,面容英俊,一身漆黑甲胄的陆云逸出现在军帐之前,笑吟吟地盯着军帐内对峙的二人。
武福六的长刀没有丝毫收敛,死死抵在蒋瓛心口,被内里的软甲阻拦。
蒋瓛手中软剑已经断裂两半,垂在身侧,
手掌似是还有一些轻微的颤抖,能看到虎口处还有一些微红。
陆云逸轻轻迈动步子,进入军帐,来到二人身前,
低头看了看那略显阴森的长刀,轻轻一笑,抬起手将长刀微微挪开,
用略带呵斥的声音开口:
“不得无礼。”
此话一出,武福六脸上的寒霜如冬日的寒冰一般消散,刹那间变成了堆笑,
脸上也带上了一些寻常军卒看到就上官的谄媚,
“呦”了一声,连忙将长刀入鞘,身体也佝偻起来,双手抱拳,连连堆笑:
“蒋参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是草原暗探来刺探敌情呢,出手重了一些,
您也不说一声,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如此突兀的气氛变化让蒋瓛眉头微皱,浑身不自在,
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是蒋某人的不是。”
陆云逸哈哈一笑,随意摆了摆手: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散了,武福六继续巡营。”
陆云逸又看向立在军帐前扶着帷幕的中年人,吩咐道:
“张玉,去吩咐火头军准备一些饭食,既然蒋参军来了,总要留人吃口饭。”
“是”那名为张玉的中年人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径直离开。
武福六也是如此,拱了拱手,同样离开。
一时间,军帐内只剩下了陆云逸与蒋瓛。
蒋瓛面露怪异,似笑非笑地看向陆云逸,道:
“陆将军的军帐中居然没有守卫军卒?若蒋某人是刺客,岂不是有危陆将军性命。”
陆云逸正在安放头甲的手微微顿住,笑了笑,坦然道:
“不瞒蒋参军,军中捉对厮杀,我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想要一个人的命,不一定非要捉对厮杀,还有许多手段。”
陆云逸眼眸一闪,
扫向在蒋瓛手背紧贴的三枚银针,靴子上那不正常的凸起,胸口略显凹陷,
还有其头发上那略显简陋但复杂蓬松的发髻。
最后似笑非笑的迎上了蒋瓛的眸子。
蒋瓛只觉得心中一紧,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眼中有浓浓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