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手令,在打开看之前问道:
“你是辽东军卒?”
“回禀大人,并不是,但去年在都司卑职曾见过大人。”郭铨面色平静,等在那里。
赵祖年眼窝深邃,陷入了沉思,
很快他心中一惊,眼睛微微瞪大,他想起来了,
他再看向郭铨,这个年轻人身材高大,肩宽手长,与武定侯长得有几分相似。
“你是郭铨?武定侯爷是你父亲?”
“回禀大人,正是。”
赵祖年听到答案,脸色变了又变,
而刘显也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武定侯郭英镇守辽东之时,主抓的就是通向朝鲜的走私商贸,
虽然此行他们是去往北边,但亦是走私。
赵祖年心中闪过一丝烦躁,他是都司佥事,自然不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但武定侯在辽东留下来的力量还很强,
若是他嚼舌根,保不齐会有一番麻烦。
轻叹一口气,赵祖年打开手书,看到了上面笔走龙蛇一般的字迹,
[前军参将,斥部主官陆云逸,权知辽王、惠宁王及朵颜元帅招降一切事,人莫能遏,其责必究。
在下方还有征虏大将军印、永昌侯蓝玉印、左副将军延安侯唐胜宗印、右副将军武定侯郭英印、左参将耿忠印、右参将孙恪印、前军定远侯王弼印。
看到这一连串的大印,赵祖年的脸色变了又变,
北征大军的几位将领大印都在此,
即使他身为正三品都指挥佥事,但此等密集大印,也是第一次见。
而且,这军令也太过笼统。
身为高级将领,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军令越是详细,施行之人的腾挪空间越小,自主性越小。
但眼前这一道军令,除了所置军伍,
几乎没有任何具体命令,这本就代表了极大的自主发挥权。
赵祖年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视线隐晦扫向前方的千余名军卒,心中更是烦躁。
这一封军令还吓不到他,
但眼前这一千全甲军卒,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军中,终究是实力说话。
他身后军卒皆是新建铁岭卫的军卒,
虽然比三万卫的民夫军卒要强,但也强不到哪去,
都是自大明贫穷之地挪移过来的军户,一个个脸黄肌瘦,与眼前的精锐军卒完全不可一较高下。
赵祖年也是多年在战场厮杀之人,能敏锐察觉到前方军卒的精锐之气,尤其是那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