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怎么可能不添油加醋,
而且,咱们也不能指望着布政使司的大人清正廉明,咱们要自救!”
“明公,那该如何?”
罗渊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他们不仁,也就不要怪咱们不义了。
你去将这些年暗中记录的田亩账目准备好,
包括隐藏的、通过各种手段侵占的,还有实际大小与账目大小不符的,
尤其是城外向家庒那几块地,重点标注!
账目上的大小还不及实际大小一成,岂有此理。
这一次,若是确定他们要坑害你我,
咱们不用客气,将这份文书交上去!”
说到这,罗渊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侧头看了看师爷:
“你也不要想拿账目去换活路,
账目一交出去,就是你我的死期,
还不如咱们好好钻研,找一个死中求活的法子,
就算是最后丢了官,也比死了强。”
师爷面露悲愤,一个劲的揪胡子:
“大人,我跟着您快十年了,
人不聪明,只能做些跑腿的活计,
是明公不弃,才能让我有容身之地,还请明公放心。”
罗渊抿了抿嘴,脸色有些沉寂:
“宦海沉浮多年,到头来只是个县令,
一路辗转反侧的受气,这官啊不当也罢。”
说完,罗渊无奈地摆了摆手,慢慢瘫软下去。
师爷站了起来,脸色郑重,躬身一拜!
没有说话,快步走了回去。
夜幕低垂,本应沉寂于黑暗之中的宜良县外二十里官道,此刻却如同白昼,被无数摇曳的火把点亮,形成了一条光的河流,蜿蜒伸展至视线尽头。
一众灾民被安置在两侧,空荡荡官道上能看到一队队甲士在不停巡逻。
两侧,灾民们或坐或卧,围绕着简易火堆,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跳跃的火光,可以看到炊烟袅袅升起,与夜色缠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腥与土腥混杂的复杂气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众灾民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用力地嗅了嗅,
希望能从其中捕捉到一丝丝肉香或者米香。
徐增寿带着军卒匆匆赶回,视线扫动间,
能看到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聚拢在一起,抱团取暖,
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容器,里面有热腾腾的热水,
时不时抿上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眼中带着期待。
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