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应天城,正值盛夏酷暑之时,
太阳高悬,如同熔金之火炉,
毫不吝啬地将炽热倾泻而下,将每一寸土地都烤得发烫,
连青石板的缝隙间都似乎冒着丝丝热气,空气扭曲。
天空如洗过的蓝瓷,高远清澈,却无一丝凉风来解炎炎之苦。
街道两旁,古木参天,
本应提供一片阴凉之地,
但在烈日炙烤下,叶子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偶尔有风吹过,带起的不是凉爽,反而是夹杂着闷热与潮湿的热浪。
护城河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却因气温过高,连水面上都似乎笼罩着一层薄雾,
河边的柳树轻摇着枝条,荡起一圈圈涟漪,像是生无可恋的人们。
应天南方的聚宝门,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
行人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汗水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连发丝都黏在了一起,单单看去就感到不适。
而在聚宝门内等候的车夫,更是如此。
他们或坐或立,但无一例外,都被这炎炎烈日折磨得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顺着脸颊、脊背滑落,浸湿了衣背,留下一片片深色汗渍。
手中的马鞭或是车辕,都变得湿漉漉的,显得粗糙。
他们不停地喝着水,眼神中既有对生意的渴望,又有对这份难耐炎热的无奈。
偶尔有行人商贾上前询问,
他们的声音也因长时间的日晒而显得沙哑。
李武排在最后,浑身上下的衣物乃至内裤都被汗水打湿,
炎热的天气让他的眼睛发红,看东西有些模糊。
他剧烈喘着粗气,“咕咚咕咚”的喝着水,
他刚刚完成了一单生意,送十箱来自浙江的瓜去上城的瓜果行,
他此刻脑海回荡着的都是瓜果清香,甘甜诱人。
他在心中犹豫,要不要收工时去买上一些,反正他的家底极厚。
但很快,感受到天气炎热以及赚钱困难的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能乱花钱,要攒钱开车行!”
开一个车马行在最近几个月已经成了李武的执念,
每天回去他都要看一看藏在煤堆里的银子与宝钞,不停加深这等执念。
但理智告诉他,他没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怎么操持,
要等京军回来,等陆大人回来问问,这个买卖稳不稳妥。
李武一边排着队,一边喝着水,
另一只手拿着蒲扇扇风,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