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佥事段正则叫上亲信,匆匆离开府衙。
行进间,身上煞气毫不掩饰,
让原本聚在都司门口的诸多百姓纷纷退却,
既有些疑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刚刚被唤来的石煜和胡崇义,
都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思绪纷飞,
竟隐隐生出一丝希望,难不成是去抓凶手了?
一夜未睡,石煜的神情萎靡到了极点。
原本打理得整齐的花白胡子此刻也变得凌乱,像是步入晚年的耄耋老者。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胡崇义,质问道:
“胡掌柜,您口口声声说绝对不会出问题,
守卫之人都是你的心腹,怎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
胡崇义的脸色一黑,听到质问也有些愤怒: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有人眼红,暗中下手!”
石煜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都司衙门。
胡崇义见状,连忙跟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叹息。
那么多的白糖,若是能够卖到草原上,就算是只分三成也有不少银子。
现在银子没了不说,就连花费大价钱修建的仓库都烧毁一空,
而且白糖私自运送白糖还被发现了,
现在真的黄泥巴掉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城北安和街,康乐商行门口,排队的百姓依旧人山人海,
但场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人过多喧哗,也没有人吵吵闹闹,甚至连前几日常见的互相推搡也消失不见。
一切的原因,就是分布在安和街左右两边的那一队身披甲胄的军卒。
他们双眸如猎鹰一般,死死盯着人群,
一旦有人作乱或者吵闹,就会被拖出来。
虽然事后的处罚也没有多少,但肯定会耽误排队,这让很多百姓心生忌惮。
一天能挣十文钱,这样的好活儿去哪儿找?
安和街东侧街头,掌柜黄槐带着几名侍从立在街角,
看着前方不远处几名管事争先恐后地拉人头,
“十文十文,今日没买过的来。”
从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如今的大大方方,
所有人都发现了,都司对于这等事情似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奇怪的是,几家掌柜就像是有默契一般,
即便抢货抢到头破血流,也没有打破十文钱这一上限,
但,虽然有上限,下限却不是那么确定。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