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镇堤坝决口的消息如狂风般迅速蔓延。
几乎在那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后,
堤坝看守就已察觉,从昏睡的房舍中惊醒,
冲出屋外,目睹了漫天大水汹涌而出的震撼场景
消息瞬间飞速扩散,很快传到了上游的大黄寺堤。
李至刚接到消息后,有些茫然地顿在原地,
过了许久,前来报信的吏员急切地提醒道:
“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啊!”
李至刚眼中的错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果决。
此时,堤坝是怎么坏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桥镇已经决口!
他迅速扫视四周,果断下令:
“留十人继续观测水位,其余人跟随本官前去陈桥镇,
另外派人告知三司,抓紧调人前来,
不用携带沙袋、物资,只调人过来就行!”
“是!”
有了明确命令,大黄寺堤坝上的百余名吏员立刻四散开来,
扯过骑乘的马匹,朝着四方奔去。
朱仙镇港口,白天被困在集市的百姓、商贾早已疏散,
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映照着地面的狼藉。
整个集市大半摊位都变得东倒西歪、凌乱破旧,仿佛遭遇了盗匪洗劫。
几道身影在其中清扫,显得格外凄凉。
河道依旧被封锁,十几条官船牢牢地挡住了河道,
吏员手持火把在上面来回走动,像是夜间的伥鬼。
而那些被封锁的船只依旧停留在原地,
一些商贾掌柜以及船老大至今还没有睡,彻夜整理船只,
准备在明日一早就离开朱仙镇,
这个地方,实在太晦气了!
港口不远处的漕运衙门内,依旧灯火通明。
一众吏员没有归家,站在大院中面面相觑,
听着正堂内的吵闹,脸上露出古怪。
“马大人,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看外面,集市被搞得一团乱麻,上百条船只被翻了个底朝天,
您知道他们是怎么骂咱们的吗?
骂咱们是只知坑害百姓的大明虫豸!”
魏启文身穿绯色官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对着静坐的马陵川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马陵川脸色平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场景。
他在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抬起头,眼神晦涩地说道:
“魏大人,说够了吗?”
“不够!”
魏启文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