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千人真干起活来,顶得上万人磨洋工。
这时,沈藻身骑马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更是狼狈,大概是在路上摔跤了,整个人都浸润在泥地里,一片泥污。
“大人,上游有消息了!”
沈藻着急忙慌地将怀中信件拿出来,递了过去。
李至刚匆匆接过,拆开外面的油纸封皮,拿出信件,仔细阅览…
“李大人谨启:
连日霖雨已霁,汜水渐收,黄河决口处流速缓减,水位下移三尺有奇。
今已集民夫千人,伐木采石,夯土筑塞,昼夜不息。
观天象云散,三日无雨,则决口可合,堤防可固。
下游陈桥、朱仙等镇,速调丁壮,携畚锸麻袋,循堤加固,不可稍怠。
上下游同力,庶几水患可平,田庐无虞。
特此驰书,速行勿误。”
看到信件,李至刚彻底松了口气,露出了这几日都罕见的笑容。
“好…好…好!”
他看向沈藻,上下打量着,发现原本白皙俊朗的面孔此刻变得狼狈至极,眼角的红血丝增添了几分狼狈。
李至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这段日子你忙前忙后辛苦了,
回去收拾一二,好好歇息,接下来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话音落下,沈藻心中一直紧绷的一根弦似乎松了下来,
长舒了一口气,早已隐藏的疲惫上涌,顷刻间就让他的眼睛闭了一半。
“是,大人!”
“大人您也要早歇息,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放心吧。”
李至刚淡淡一笑,眼窝深邃,
他心中绷紧的那根弦还没有松开。
等到沈藻走后,李至刚还不等安排后续处置,便又有一名吏员匆匆赶来。
他身穿布政使司衙服,除了靴子有些泥污之外,其余身上都干干净净,与这里的狼狈显得格格不入。
“敢问是漕运衙门李大人吗?”
李至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轻点头。
“是我,有何事?”
“见过大人。”
吏员十分恭敬,但将声音压低了少许。
“还请李大人移步秋叶村,都司刘大人、布政使司韦大人在那等您。”
听闻此言,李至刚一愣,
眼窝顷刻间深邃,脸色连连变换,震惊、哑然、无奈、释然等等复杂情绪在脸上一一闪过,最后变为平静。
“本官知道了,等本官收束妆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