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应天府河港口。
金黄色的阳光洒下,将整个河面的水纹照得波光粼粼,
天空中的云彩如同被火焰点燃,染成了赤红色…
河面之上,
一条条商船等待入港停靠,密密麻麻挤满了河道,
即便到了夜晚,港口依旧忙碌万分。
在上百条商船中,几条硕大商船尤为显眼,高出其他商船至少一半有余,宛如横亘在河岸的庞然大物。
其上,“应天商行”四个大字格外醒目,旗帜飘扬间,让不少等待入港的人面露羡慕,
纷纷操控着自己的商船让路,
让应天商行的商船率先入港。
这是近一年来新生出的规矩,以往是皇庄的商船先行入港,
如今皇庄也要避而远之。
只因在前几次,
应天商行的船舶被人针对,无法入港。
商行便走了都督府的门路,从水师弄了几条退役军船,而后改造成为商船。
若是不让他们率先入港停靠,
一旦这些“军船”停下,
其他小船想要离开港口,就千难万难,生生逼得所有人为其让道,让其率先停靠。
“一号泊位,慢一些,慢一些。”
吏员挥动着旗帜,手拿喇叭放声大喊,比之先前多用了至少八成力道,
生怕这些硕大的“军船”听不到,撞坏了港口。
不远处,一行人身穿应天商行的服饰,静静等在那里。
为首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英武,手拿一把折扇,显得风度翩翩。
他便是刘子贤,负责应天商行与北方商贸的水路往来,同样是京城中的红人。
此刻,围在他身旁的,
大多是北方各地掌柜,希望能加入应天商行的供应链体系,完成鱼跃龙门。
甚至一些地方官员也千里迢迢来到京城,
希望能打通商路,完成政绩。
刘子贤却始终保持着倨傲,对待身旁的叽叽喳喳不作回应,
而是看着慢慢入港的商船,
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在他身旁,同样有一名年轻人站立,他是俞启纶。
此刻的他可谓是意气风发,
父亲及时“跳船”的行径,不仅保存了家族存续,还让他们在水师中的影响力更胜一筹。
一些将领没了赵庸的庇护,只能寻求他们帮忙。
这几日,家中是人满为患,
都是手握一方军权的大将…
他看向身旁的刘子贤,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