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残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
光芒透过层层云雾,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辉。
陆云逸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陆府。
管家何伯站在门口亲切地迎接,
见他回来,露出了灿烂笑容。
陆云逸同样报以微笑,并且将马缰递了过去,说道:
“何伯啊,好久没涨工钱了吧?”
何伯干枯的脸颊挤在一起,手拿着马缰不停揉搓,笑呵呵地回答:
“老爷,年前夫人刚给涨了工钱,足够了。”
“哎~挣钱怎么会嫌多呢?你现在的工钱是多少钱一月?”
何伯躬了躬身:
“回禀老爷,在云南之时,老奴的工钱是一月八钱,
去年是一两二钱,如今是一两五钱。”
说到这儿,何伯有些感慨地长舒了口气:
“老爷,老奴如今已经五十有六,活不了多少日子了,腿脚也有些不利索,就算是挣再多的钱也花不了。
而且,老奴一直在府中居住,吃穿住行都有着落,
几位夫人还时常给赏钱,
这挣的钱呢,一分都花不了。”
陆云逸笑了笑:
“我记得你不是有两个儿子还在云南吗?”
“对,还在侯府干活,一人养马,一人负责后院防卫,也不知现在的差事有没有变化。”
陆云逸恍然地点了点头:
“父子相隔万里,这么说来,我还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吧,这么大一个府邸,你里里外外都要忙活,一月银子加到二两。
像你这样的管家,在京城,一月少了二两都不会去干。
那个谷春竹你记得吧,就是新沉商行安排的管家。”
“记得记得,他的年纪要比老奴小一些。”
“他在京中混迹多年,方方面面的人都认识,
他去外面做工,一月要至少五两银子。
所以啊,你拿二两银子不多,反而还少了。”
顿了顿,陆云逸继续开口:
“有没有回云南的想法?毕竟儿子还在云南嘛。”
何伯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大人,老奴在侯府做了半辈子的管事,
如今小姐跟随老爷来到了大宁,老奴便也跟着来,左右有个照拂。
至于回云南,以老奴现在的身子骨,怕不是会死在路上。
若是大人不嫌弃,等老奴以后干不动了,
就接老奴的一个儿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