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回赛道对决后,蓝青对赛车这极限运动生出了几分真切的兴味。
阿哲再打来邀约电话,他不再是一概推拒。
三次里总会应下一回,踩着夕阳的影子去赛道转一圈。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引擎撕裂空气的轰鸣,甚至是冲线后胸腔里那股擂鼓般的震颤,都成了枯燥课业外的调味剂。
但他心里始终有杆秤。
摊开纽约大学医学院的课表,密密麻麻的课程从周一排到周五,解剖实验、病理分析、临床模拟……每一项都容不得半分懈怠。
他清楚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替原主完成学业,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然后,找到师兄的灵魂碎片。
赛车不过是偶尔的调剂,绝不能本末倒置。
赛道上的那群伙计渐渐也摸透了他的规律。
当知道这个把 GTR 开得像幽灵的“青”,白天还得穿着白大褂泡在实验室里,是纽约大学的高材生时,再被拒绝邀约也都多了份理解。
“青这是玩真的啊,以后要当医生?”有人在休息区闲聊时感慨。
阿哲正擦着赛车方向盘,闻言笑了笑:“人家那叫劳逸结合,哪像咱们,就指着赛道混日子。”
蓝青恰好走过来,听见这话,没接茬,只拿起头盔往头上戴,发动车子,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转眼两个月过去,时间来到寒假。
纽约大学的寒假有三十天,蓝青早已经申请了签证,准备利用这假期,前往国内找人。
首都机场的落地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正飘着雪。
蓝青拖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冷冽的空气灌进鼻腔,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凛冽。
远处的楼宇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是那样的熟悉与陌生。
他没多做停留,直接打车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位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落地窗外就是车水马龙的京市街道。
蓝青把行李箱扔在角落,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上弹出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池骋与郭城宇常去的据点,从工体西路的酒吧到城郊的赛车场,列得清清楚楚。
最常去的却是家叫“老地方”的川渝火锅店,藏在胡同深处。
蓝青的指尖停在这个名称上面,熟悉的地点让他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这是上一世他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