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懂、懂了！”
安念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从他掌下抽回手，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结结巴巴。
安念“谢、谢谢！我、我自己可以了！”
她抓起药杵，对着药臼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猛捣，仿佛要把所有的慌乱和羞赧都发泄在可怜的药材上，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
白九思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慌乱又带着点倔强的捣药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可惜，他垂眸凝视她发顶旋窝，春水般的眼底翻涌暗潮.
随后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背肌肤的细腻触感和那份灼热的温度。
白九思“嗯，熟能生巧。”
他语气依旧平淡温和，仿佛刚才那近乎拥抱的“指导”再寻常不过。
他并未离开，反而就倚在旁边的药柜上，姿态闲适，目光却像一张无形又温柔的网，牢牢笼罩着那个对着药臼“泄愤”的小身影。
安念几乎要把整个脑袋都埋进那巨大的药臼里了，药杵被她捣得“咚咚”作响，杂乱无章。
仿佛在跟那些可怜的药材宣泄着方才那令人心慌意乱的近距离接触带来的羞窘和无处安放的悸动。
白九思就倚在不远处的药柜旁，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笼罩在她背上，让她如芒在背，捣药的动作越发僵硬。
医馆前堂的喧嚣并未停歇。
咳嗽声、呻吟声、孩童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病痛的气息。
花如月正温柔地安抚一个哭泣的孩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对方额头的汗珠。
白九思的目光在花如月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回那个几乎要钻进药臼里的鹅黄色身影上。
看着安念和花如月两人配合默契又亲昵自然的互动，再看看安念在自己靠近时那显而易见的紧张和闪避。
白九思心里那种烦躁感就又涌现了出来，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白九思的心头，越收越紧。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有看到安念和花如月待亲密无间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是什么感觉？
而就在这时候，一位形容枯槁、不断咳血的老妇人正被家人搀扶着，艰难地坐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