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残留着怒色的脸抬起来:“怎么?”
“我只觉得咱们太被动了。三年了,虽说当初给的承诺都兑了现,可他竟然不曾露过面,将来有个万一,咱们怎么栽的都会不知道啊。”
广陵侯目光晦暗。在案旁站了站,他看过来:“先去办事吧。”
杜钰遂抿唇,颌首出去了。
直到门下空荡荡没了声音,广陵侯才把腰直起来,转身穿过帘栊,揭开挂在墙上的一幅牡丹图。
图下有铁铸的机括,按开后,藏在墙里的暗格就露了出来。
他从中拿出一条断裂的珠串,咬牙在手里攥了攥,随后又如有千斤重一般,缓慢地放了回去。
……
早在向何家动手之前,魏章就已经上广陵侯府去探过。
侯府虽说也庭院深深,比起靖阳王府却不值一提。
除了暗哨日夜看守,魏章实在找不到缺口入内,余则都探清楚了。
何建忠死前提到书房里那幅牡丹图后的机括,墙上的机括无非是金属暗格,这些都是皇城司人常见之物,就算小霍解决不了,魏章也可以解决。
当下就卡在如何避开已经有了防备的杜家父子不动声色进入府中。
靖阳王府突然下发寻人的告示,且不去探寻他目的为何,只说王府与杜家的关系,即使回头能够在杜家得手,那事后王府这边又该如何应付?
魏章他们出去后她就对着张少德留下的那张图沉思。
直到视线逐渐昏暗她才回神,天色竟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而魏章他们俩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起身出门,兰琴在做饭,华临在药房里捣鼓。她走进去:“魏章他们还没消息吗?”
徐鹤是洛阳人,不算寒门,但也不显赫,其父在南边任县令,他本与母亲留守祖籍埋头读书,中了状元后便把其母也接到了京城。就住在离侯府不过两条街的胡同里。而大半年过去,其父仍在外地。
如果徐家门槛高,断不至于还让徐父在千里之外任着县令。也不至于接受侯府的说媒,去娶一个五员官的段家之女了。
所以按理说徐鹤的底细很好摸,用不着一整天这么久。
“您问我,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医病开药。”华临一面称着药,一面鼻子里轻哼着,满口不服气,但敬词可是一个不差。
月棠瞄着他:“我记得从前你到王府给母妃看病的时候不这样。怎么,母妃不在了,你就跟我摆表舅的架子了?”
“您还知道我是您表舅呢?”华临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叉腰梗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