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起身,不死心地踏入蜿蜒交错的回廊。
七楼的有求必应屋像个狡黠的幻影,任她在盘旋的楼梯与交错的走廊间反复打转。
这位能凭借神识将霍格沃茨每道密道、每个转角都刻进意识的人,此刻却在现实中屡屡碰壁。
回大礼堂的短短路程,她三次误入堆满陈旧坩埚的杂物间,魔法地图在她手中都成了废纸。
当她跌跌撞撞坐到长桌旁赫敏身边时,罗恩正用颤抖的手将南瓜汁举到嘴边,脸色蜡黄像极了褪色的羊皮纸。
蔖隐瞥了眼那副憔悴模样,明知故问:“他怎么了?”
赫敏垂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出青白,却始终沉默不语,周身萦绕着压抑的低气压。
哈利张了张嘴,喉结不安地滚动:“罗恩用坏魔杖施咒被反弹吐了一下午鼻涕虫,德拉科说赫敏是…”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好友,后半句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说我是泥巴种。”赫敏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焰炙烤过的枯枝。
“可你确实就是泥巴种啊。”蔖隐漫不经心地撕开面包,碎屑簌簌落在银盘上。
赫敏猛然抬头,杏眼里盛满震惊与失望,就好像从不认识蔖隐一样。
“我也是泥巴种啊,”蔖隐耸肩,蘸着果酱的手指在空中轻点,“他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不承认的。赫敏,但我们都很清楚,嘴长他身上,有没有教养也是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别被情绪影响我们的人生。”
“可是...”赫敏还欲辩解,却被蔖隐截断。
“是实话,我很妒忌你,甚至有过要毁掉你家庭的想法。”话音落地,整个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哈利的手骤然收紧,罗恩刚喝进嘴的南瓜汁呛得他剧烈咳嗽,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蔖隐仿若不觉,悠然自得地夹起一片火腿,阳光穿透肉色在她眼底投下细碎光斑:“可是那要因为我自己没有美满的家庭,我自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会妒忌的事实无法改变,不是吗?难道我就要任由自卑的情绪发展吗?你是泥巴种,你也可以是,比纯血还要强,还要优秀的泥巴种。怎么做,取决于你自己啊。”
赫敏的眼眶瞬间泛红,握着餐巾的手指微微发抖:"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这么想。"她声音发颤,仿佛被突然掀开的伤疤刺痛。
蔖隐用银质餐刀轻轻敲了敲瓷盘,清脆的声响在凝滞的空气中炸开:"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拥有父母的爱?这该是值得骄傲的事。"
她将涂满果酱的面包推到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