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富庶,民生丰阜,田丰所言非也。”郭图瞧着袁绍脸上隐隐浮起的不喜之色,他驳斥了一句:“此外若是我等休养数载,关中刘璋、中原曹操岂会坐视,刘璋和曹操必然会图谋坐大,到时候比之今日,刘璋和曹操又将更加难以猝除。”
在听到郭图的话后,袁绍面色稍稍好转,他追问了一句:“田丰可还有他言?”
“自是有的。”逢纪继续言道:“田丰言明公若是孤注一掷,与刘璋、曹操交兵,一旦受挫,大业恐将星陨,不可成也。”
“田丰当真这么说的?”袁绍额头上青筋微微浮起,他有些动怒了。
想那刘璋,年齿尚小,不过侥幸占据关中,喧嚣于一时,至于刘璋的辈分,算是袁绍的晚辈,刘璋的父亲刘焉才得与他同辈。
想那曹操,不过阉宦之后,昔日为吕布所袭,还是他袁绍出手救援,不然曹操早就魂归于九泉之下,命丧于吕布之手。
而田丰,竟是认为他不是刘璋和曹操的敌手,认为虎踞四州,鹰扬河朔的他拿捏不了刘璋和曹操,反倒会被刘璋和曹操所击败。
“田丰确实这么说的。”逢纪肯定的应了一声,在袁绍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匹夫,竟敢如此轻视于我。”袁绍厉骂了一声,少年时就声名鹊起,青年时名扬雒京,中年时声闻天下,而今更是为宇内第一等的诸侯。
这等的过往,这等的显赫,这等的盛名下,袁绍自谓天下无有敌手,刘璋和曹操虽是小憨,也不过是他一握之间,却是不想在田丰的眼中,他竟是这般的不堪。
逢纪趁着袁绍暴怒之际,他趁隙言道:“明公,是否遣人入狱赐死这个老匹夫。”
“不用。”袁绍凭借着多年的养气功夫,他收起了脸上的怒气,竟是在面上露出了笑意:“且留着这个老匹夫,让他看看吾是如何荡定刘璋,枭除曹操,成就大业的。”
“对,对,对。”郭图连声应和道:“杀此老匹夫,恐是污了明公的宝刀,留着这个老匹夫,来日诛除曹刘后,让他把说出去的话一句句咽回去,这才是快意之事……臣下却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老匹夫羞愧难当的模样了。”
“公则知吾意也。”袁绍乐呵的应了一声,随后他垂询了一句道:“田丰可曾言曹刘二人,孰强孰弱,宜先讨定那一人乎。”
“田丰在狱中犹是高谈阔论,却是有言及曹刘的强弱。”逢纪应道:“田丰以关中地势胜于中原,刘璋所统文武上下一心,而曹操腹心有忧,向者董承作乱可为明证,此外关中地近陇右,凉州兵精,良马不乏,是刘璋数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