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辉问。
赵烨望着南京城的方向，那里的天际线已经被朝阳染成了金色。他摇了摇头：“不追。让弟兄们休整一下，下一步，该去总督府了。”
朝阳越升越高，照在战士们疲惫却坚毅的脸上。有人在掩埋战友的尸体，有人在清理缴获的武器，还有人坐在坦克上，望着南京城的方向，眼里闪着复仇的光。
硝烟的味道还未散尽，混合着清晨的寒气，在旷野上弥漫。
赵烨站在日军驻地的废墟旁，望着战士们忙碌的身影，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连续两个时辰的激战，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此刻终于能松口气，却又被失去战友的沉重压得喘不过气。
“林鸿辉，” 赵烨转过身，声音带着沙哑，“让弟兄们别在这儿耽搁，往前找个宽敞的地方休整。注意清点物资，尤其是药品和干粮。”
林鸿辉刚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闻言立刻点头：“明白！我刚才看东边二里地有个废弃的粮站，以前是鬼子囤粮的地方，院墙结实，场地也够大，正好能容下咱们这些人。”
“就去那儿。” 赵烨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但不能松懈。冈村宁次跑了，保不齐会回头咬一口。”
部队的转移井然有序。
伤员被抬上临时制作的担架，由战友们小心翼翼地护送着。
缴获的武器弹药被分门别类堆放在卡车上，几名战士正用破布擦拭着 AK47 上的血渍，枪身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还有人在掩埋战友的遗体，新翻的泥土上插着简陋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名字，很多名字后面，还跟着 “籍贯不详” 四个字。
赵烨走在队伍最后，目光扫过那些年轻的面孔。
有的才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此刻却眼神坚毅地扛着步枪。
有的断了胳膊，用布条草草包扎着，却不肯上担架，咬着牙跟在队伍里。
他想起那个独臂营长冲进弹药库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到了粮站，赵烨立刻召集各班班长开会。
院子里的空地上，战士们有的靠着墙根打盹，有的围坐在一起分干粮，还有人在检修坦克和装甲车，金属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
“现在说两件事，” 赵烨站在台阶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第一，轮流值岗。三班守前门，五班守后门，每班两小时，换岗时必须交接清楚口令。岗哨要架起机枪，望远镜不离手，发现任何动静立刻鸣枪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