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微光,转着头打量身下的这张龙床。
她来过很多次,布置过很多次,但睡在上面还是第一次。
该说不说,不愧是皇帝睡的床,用的寝具都是最好的,躺在上面仿佛陷进柔软的云里,连睡眠质量都高了不少。
玄色的帐帘极好地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楚流徵伸手将夜明珠拿过来,撑着腮帮子,一下又一下地抛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瞒着皇帝逃走这法子,经过验证,不可行。
如今狼见了血,勉强维持的平衡被打破,想要全身而退更不可能。
得想想别的办法。
她拧眉思索着,帐帘忽然被掀开,两颗脑袋随着涌进来的光线一起挤了进来。
一颗属于辰星,一颗属于巳月。
“流徵姐姐,你醒啦。”辰星笑眯眯的,脸颊上两个甜甜的梨涡。
巳月却面露忧色,盯着楚流徵,欲言又止。
“是你们啊。”楚流徵回了两人一个笑,不小心牵动唇上的伤口,不禁冷嘶一声。
“巳月给姐姐用了最好的药,两天就能长好。”辰星边说边和巳月一起将帐帘挽起来,“陛下去万寿宫用午膳,特意嘱咐了,姐姐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叫御膳房做了送来。”
闻言,楚流徵也没亏待自己,熟练地报了几个菜名。以前是给皇帝点餐,如今是给自己点。
辰星出去吩咐,巳月则捧了一套新衣裳来,“姐姐身上的衣裳都皱了,换一套吧。”
楚流徵扫眼一看,发现这套衣裳不是宫女的制式。
见她盯着衣裳看,巳月轻声解释:“是陛下吩咐周公公准备的。”
【啧!】
楚流徵唇角微撇,接过衣裳换上。
巳月将她换下来的水红色布衣收走,楚流徵喊住她:“找个包袱装起来,放回我屋里。”
巳月闻言回头,轻声提醒:“姐姐日后怕是不能穿这衣裳了。”
这话楚流徵听懂了。她扫了眼那套皱巴巴的衣裳,睫毛轻轻颤动,“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巳月抿抿唇,抱紧衣裳低声道:“陛下待姐姐的心,姐姐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事已至此,姐姐何不放宽心?”
谁能拗得过皇帝呢?
“我知你是好意。”楚流徵挪开目光,转头看向屏风上绣着的金莲,侧颜如雪,“照我说的做吧。”
巳月在心里轻轻叹口气,应一声,抱着衣裳出去。
午膳很丰盛,是楚流徵入宫以来独自一人吃得最丰盛的一餐。
她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