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只怕心下不肯,未免说皇家欺压。倒是薛尚书家,姑娘多,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我瞧着倒是合适。端王妃贤淑,再出个魏王妃岂不是一段佳话?也算亲上加亲了。”
崇昭帝瞳孔骤缩。
若不是太子还没返京,他确信谢皇后不知别苑里的事情,几乎都要以为谢皇后在含沙射影的讽刺他了……
崇昭帝思忖片刻,摆了摆手,“容后再议吧。朕还有要事待办,今夜便不留了。皇后早些歇着。”
“是。”
谢皇后看他要走,心下长松一口气。
不用再找借口不陪寝,她也省心。
“陛下慢走……”
她将皇帝送出椒房殿。
心下不免疑惑……
皇帝大晚上过来,问她那些,便只是单纯询问她这个中宫皇后的意思吗?还是说,试探她对太子的事,知道多少?
谢皇后盯着晃动的珠帘,嘴角冷笑愈深。
李桓回到上京,并没有马上入宫。
回到端王府,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招来斥候探子。
在王府回府前,小厮已经将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李桓进屋扫视一眼,似乎大为不满,抬袖便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拂落在地。
狼毫掷落,墨汁溅染了他的袍角。
听到那噼里啪啦的摔落声,几个侍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李桓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平常待人极是温和宽厚,在下属面前很少发脾气。可这次,从别苑上马那一刻开始,他便满脸阴霾,神情冷峻,只是忍到这会儿,才爆发罢了。
侍从们屏息宁神,垂首而立。
好片刻,李桓才慢慢坐下。
书房那张檀木椅的扶手,因他时常思考时摩挲,早已变得光滑发亮。
摩挲片刻,他忽然开口。
“你们都出去,向阳留下。”
两个侍从应声,退下去了。
那个叫向阳的侍卫,快步上前,拱手。
“王爷有何吩咐?”
李桓面色阴沉,双眼紧紧盯着他,眉目很是凝重。
“你来别苑传信,说旧陵沼密使现身烟雨楼,本王当即修书命你回京传信——”
李桓嗓音森冷,“为何人跟丢了,信也未送到?”
向阳道:“属下得到确定的消息,才来通禀。谁料密使退房后接连辗转平乐坊、鸿福赌坊,属下为避东宫耳目不敢妄动,等再寻时……人已如泥牛入海,影子都寻不见了。”
“废物!”李桓一掌拍在案上,檀木扶手嗡嗡震颤。
向阳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