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带着细微的震颤,像极了李桓此刻摇摆不定的心跳。
他盯着肆意扩张的白子,步步紧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日前母妃大殓,棺椁前飘落的纸钱,敲响了他隐秘的心事。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大丈夫胸有河山之志,岂可妇人之仁?
第二天入夜。
薛绥倚着潮湿的墙壁,时不时咳嗽几声,迷迷糊糊地艰难入睡。
半昏半醒间,牢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
小昭抱着一个青布包袱挤进来,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头上的绒花也歪到了耳边。
薛绥猛地撑地坐起:“你怎么来了?”
“打了四姑娘!”小昭把怀里的包袱往稻草上一放,掏出一张干净的巾子垫在地上,扶薛绥来坐。
“她在府里瞎咧咧,到处造谣,说姑娘跟逆党睡一个被窝,这是人话吗?婢子忍不了,直接拿茶碗扣她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