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真的要传位给他,朝堂上没有他自己人是不行的。
所以景帝才会出手,所以陈熙和周亚夫才会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而不是他想提拔谁就提拔谁。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解释王厝其实很有才能——因为这样子的话语他说过,说完之后要面对的就是他母亲的一系列责问。
“难道你的意思是你舅舅没有才能吗?”
如果他继续说没有,那他的母亲就会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他忤逆不孝。
刘荣坐在那里呆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狼狈的像是一个木偶。
.... ......
未央宫中
景帝坐在未央宫中,斜斜的倚靠在软榻上,闭目听着手下的绣衣使者讲述着栗姬宫中所发生的一切,越听,他的眉宇中愤怒以及冷漠之色越重。
当绣衣使者将今日的事情说完了之后,景帝才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此子不类我啊!”
他冷笑一声,心中憋闷着一口气。
“罢了。”
“替朕更衣,朕要去见官渡侯!”
他与陈熙的私交其实还是有的,像是忘年交,这几年的时间其实他们私底下也多有交谈。
此时去找陈熙,便是为了将心中的闷气全数说出来。
毕竟整个大汉能够与他平等交谈的人不多,官渡侯勉强算是一个。
.... ....
官渡侯府
陈熙坐在院子中,头顶的月亮清凉,照落在人的身上,只映衬的人身上有几分的闲适之情。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是梦幻中的泡影一样。
身旁的树随着风发出莎莎的声音,叶子随着月光照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错落有致的阴影,让人看着多有几分舒畅。
“哟?官渡侯今夜这么有闲情雅致,竟然在此处饮酒?”
皇帝来官渡侯府,自然是不必通传的,所以直接一路走到了陈熙所在的院落中。
景帝方才进来便看见陈熙在那边一边饮酒,一边托着下巴看月亮。
陈熙倒是也没有多惊讶——毕竟他是知道景帝要来的事情。
景帝在他的身边有人,他难道在景帝的身边就没有人手了吗?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制衡约定罢了。
他们互相都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过互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两只眼睛都睁开,那这天下还有能够入眼的事情吗?
重要的事情肯定是互相瞒着的——该让对方知道的事情却是一定要让对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