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宋禧迷迷糊糊听到了外面有敲门声。
头太疼了,沉沉重重的。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没管外面。
酒店外面有人敲门能是什么好事?宋禧就算是清醒时也不会开门的。
不知过了多久。
睡梦中感觉到有一只大手覆在她的额头,手有些凉,带着水汽,在滚烫的额头上很舒服。
宋禧动了动眼皮,嘟嘟囔囔地喊:
“爸爸……”
“妈妈……”
“是你们来接我了吗?”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的父母。
京濯脱掉潮湿的外套,坐在她床边,撕开一剂冷敷贴在她的额头。
又抽出体温计,夹在她腋下。
冷……
宋禧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了。
不然怎么能在这里看到京濯的那张脸。
在梦里,这男人还是一副正经沉稳的模样。
这么帅。
这么体贴。
这么好。
可偏偏……偏偏有秘密。
宋禧一把拽住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在梦里大胆开麦。
“骗子。”
“大骗子。”
她的嗓音沙沙哑哑的,带着难受的哭腔:“明明说好的带我见父母,却偷偷把你父母送走了,你馋我身子就直说……”
京濯:“……”
手机上的消息果然被她那天看到了。
他喉结滚了滚,微凉的大手覆在她滚烫的脸上,微不可察地叹息。
“我不仅馋你身子。”
“我更馋你。”
可他的话宋禧没听到,她就一个劲的确定他是馋自己的身子。
睡过一次觉得好睡,肯定还想睡。
京濯只好顺着她的话承认:“对,你很好睡。”
宋禧:“……你这个大流氓。”
这会儿她身上的温度又上来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浑身滚烫滚烫的。
“好冷……”宋禧嘟囔了一句。
京濯拿起温度计看了下。
38.9度。
叶子给他发地址时说过,晚上已经喂她吃了退烧药。
现在只能物理退烧了。
可这会儿女人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像没人要的纸箱子里可怜的小猫。
京濯眼底暗了暗,脱了鞋,躺在床上,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四面八方都被紧紧密密的裹挟着,宋禧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连带着周身都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