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要挟?”
陈砚心中不忍,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知道陆中此举可保万无一失,只是祸及妻儿终究让他良心难安。
明知自己乃是妇人之仁,可他前世今生所受的教育都在教他堂堂正正做人。
一时间,陈砚的内心犹如在沸油里煎炸,痛苦不堪。
不待陈砚开口,陆中插话:“我北镇抚司是放人还是拿人,非他人所能左右。胡大人与其在此为难陈大人,不如谨言慎行。只要胡大人能多多立功,本官必保你家眷无恙。若你再为虎作伥……”
“锵!”
利刃出鞘。
陆中冷笑:“胡大人必会见识我北镇抚司的厉害!”
莫说胡德运,纵使陈砚也是心头一颤。
薛正离开之前,陈砚并未与陆中有太多接触待薛正离开后,陆中始终是依照他的指示办事,除了那日早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外,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即便是对黄奇志行刑,陈砚只觉理所当然。
直到此刻,他方才知晓陆中从未在他面前展现出真正的手段。
马车里传来男女老少的呜咽,显然是被陆中吓的。
胡德运又惊又惧,见陆中利刃横立于马车前,他脸色煞白,只得转身对陈砚恳求:“陈三元帮帮忙,让我见见妻儿老小吧?”
陈砚已有些喘不过气,转身对陆中道:“让他们好好道个别吧。”
陆中收刀入鞘,往后退了几步。
胡德运疾步走过去,撩开帘子,露出那一张张惊慌失措,满是泪水的脸。
胡德运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他们嘴里塞着的东西抽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三四岁的女孩哭着喊了声“爹”,便大哭起来。
陈砚不忍再看,走到马车最前方,深吸口气,看着远处湛蓝的天。
陆中缓步到他身侧站定:“本官以为大人会让我等放人。”
“若我让你放人,你会放吗?”
陈砚扭头看向陆中。
陆中毫不犹豫道:“不会。”
果真干脆。
“人心善变,想要万无一失,这些是必要做的。”
陆中目光坚定:“北镇抚司的职责就是干这些脏事,此事大人不知情,更未沾染,往后依旧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必介怀。”
陈砚重重呼出口浊气,道:“我不是那般不识好歹的人。”
陆中私自办了此事,就是为了将他从此事中摘出来。
既保护了他的名声,更免了他良心的谴责,这份情他陈砚承下了。
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