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千里的超级急行军速度来算,不用三十日其人大概便能出现在长安。
丞相大军能在司马懿到来之前夺下陇右便已是万幸,实在不敢期望丞相能及时率军下陇去堵武关与风陵渡与蒲坂渡。
而这一次之所以能逼张郃下陇,不过是因为张郃不知关中汉军虚实,怕此处汉军去堵了武关与两渡罢。
魏延子午谷奇谋的后续计划就是如此了。
一关两渡一堵,比的就是谁更能打,而魏延似乎很有信心。
刘禅没信心。
忽然又想到,万一丞相真与司马懿在关中对峙,则谁人去抗击荆州?
自己此番御驾亲征,计斩曹真,若是再得陇右,以东吴孙权的尿性,恐怕又要成为大魏吴王。
就算不来,也不敢信他的。
一股略显刺鼻的气味传来,刘禅很快便发现,是十几匹已经腐臭生蛆的战马,周围飞着一大群堪称骇人的绿头苍蝇。
看上面的的马革马鞍样式,是大汉虎骑的战马无疑。
“辟疆,找人将这几匹战马烧了罢。”刘禅负手远望,对着身后的赵广吩咐。
“是!”赵广立马转身找人处理。
汉军营寨还在塬的中央,未建至此,所以那日麋威率虎骑截杀曹魏虎豹骑时重伤无治的战马尸体未及处理。
若是放任不管,怕也会出问题。
这几日一直未下过雨,地上随处可见带血的马蹄印。
刘禅继续在塬上跺来走去,很快便又发现数以几百计带了血的箭矢断尾四散在一片草地上。
刘禅随意捡起几支,攒成一把。
现在他也明白了,之所以要剪断箭尾,是为了使中箭伤口不受到箭矢摆动的二次伤害。
而之所以不能直接拔箭,则是为了身体自己凝血,也能在军医拔出箭头的第一时间得到治疗。
“也不知布武如何了。”刘禅再次想到了麋威。
其人终究是没因破伤风而死,算他命大。
但断了半条腿留在了后方斜谷,自己不能在其人身侧安抚,不知会不会因此出什么抑郁问题。
不怪他多想,而是两汉人很看重仪表。
当年夏侯惇失了一眼,实际并不像小说里那样大吼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而吞食之,而是听到『盲夏侯』几个字后『照镜愤怒,辄扑镜于地』。
不论如何,麋威那句“我麋氏忠心否”的问话,多少还是让刘禅有些触动,也不知麋芳如今在江东过得好不好。
“陛下无需忧虑,麋国舅定然吉人自有天象。”赵广听出这位陛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