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夏侯褒也是没了主意,沉默片刻后看向曹真的军师杜袭:
“杜军师,那我们现在到底当如何是好?”
杜袭看了其人一眼,随后叹了一气,最后沉默思索。
其余诸人如毌丘俭、令狐愚见状,一个个也都神色迷茫,无心打扰。
许久之后,杜袭咳嗽两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第一个打破了沉寂:
“蜀寇既出现在霸陵夺粮,则高陵应已为蜀寇所夺。
“若五丈塬蜀寇举大军而来,夺占细柳,与高陵互成掎角之势,再屯大军于高陵,则我长安危矣。
“然我大军身后追来的蜀寇只有三四千人,应只是监视我军动向,无意与我军争此地利。
“此乃蜀寇智短之明证。
“我仍有战卒两万四千,明日留四千精锐殿后徐行,另外两万凌晨拔营,速去细柳扎寨筑垒。
“既与长安互为犄角,也能让长安以西的蜀寇无法与高陵蜀寇交通。
“如此,只待司马公大兵一至,则高陵蜀寇自退,否则便是自取灭亡。”
毌丘俭闻听杜袭此言,本来低垂的眼角登时一张,而后重重颔首:
“杜军师所言不错,蜀寇夺占高陵,赫然存了一战夺下长安之意,却不乘胜追击,速占细柳!
“如此行径,足以说明其智穷力竭,快到强弩之末了!”
言罢,其人与杜袭相顾一视,又迅速把目光挪开。
二人都知晓,哪里是什么蜀寇智穷力竭,多半是蜀寇对长安附近的地形如何并不清楚,所以才没能做出正确的部署。
之所以贬低蜀军,也不过是为了抬一抬众将低迷到谷底的士气罢了。
杜袭强自从容,道:
“先前陛下去信问司马公,何以短短二十日便能斩首孟达。
“司马公回信答曰:
“「孟达军少而存粮可支一年,我大魏部曲是孟达四倍,粮食却不足一月。」
“「大魏以一月之粮,战一年之粮的孟达,怎能不速战速决?」
“「以四搏一,纵使大半伤亡,只要能胜也是可行,于是不计死伤,杀得孟达部曲震骇,开城叛降。」
“由是观之,司马公用兵之道,乃是侵略如火,为达目的便不惜代价,察敌命脉便所向无前。
“蜀寇若是据守五丈塬,巩固战果,待东方有变再兵临长安,则我大魏确须惧他三分。
“可若真敢此时兵临长安,则足见其志骄气满。
“以司马公用兵之奇,士众之勇,必能使蜀寇所累之胜亏于一篑,所积之功败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