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处,乃是羌氐诸戎素性疏放,仅可羁縻,汉家法度、军中律令俱难以约束。
“既不能约束,便如一盘散沙,难堪大用。
“非但如此,若其不遵号令,纵骑劫掠四方,将有损我大汉国威。”
刘禅问:“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羌氐戎狄乐为我大汉所用?”
丞相微微皱眉,随即摇头:
“臣知陛下曾与归义侯有渭水之誓,亦知陛下自亲征以来,常怀和合汉戎之心。
“然欲使戎狄归心效顺,甘愿遵从马政调度,出马出兵从征,非施宽仁之政不能得。
“至于唯大汉军令是从,法度是遵,更是非得积数载、十数载之功不可啊。
“伪魏经营骑军已历二三十载,我大汉方抚诸戎,欲以胡制胡,以骑克骑,诚可谓任重而道远。”
刘禅扶丞相走下秦章台九十九重石阶,停下脚步,看向丞相:
“相父,唯大汉军令是从,法度是遵,须得依靠相父治戎部勒。
“然而让羌氐诸戎甘愿从大汉马政调度,为大汉养马练兵从征,我倒有一法,却不知可行与否,想让相父为我参谋一二。”
闻得天子此言,随天子与丞相之后走下秦章台的费祎、杨仪、陈震等重臣也尽皆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后都将目光投向天子。
丞相也认真地与天子四目相对:
“陛下圣意所在,臣当竭诚参详。”
刘禅闻此,神情自然道:
“和合汉戎,朕躬是唯。
“相父,归义侯首兴义兵,有大功于国,我近日在想,能不能聘归义侯之女,或族女为妃嫔?”
言罢须臾,这位大汉天子已目光飘忽地望向东方洛阳方向,不自觉畅想了起来。
给大汉三五年时间,高桥马鞍,双马镫,马蹄铁全弄出来,配合上老丈人献出来的精骑数千,定要给曹叡一点装备断代领先的震撼。
毕竟关中尽复,陇右半安,手上又确实有骑兵可以为己所用,已经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只待将来打下潼关、峣关、上庸三郡中任意两处,大汉就拥有了对曹魏动兵的主动权。
接下来不论打河东、并州,还是打南阳、豫州,一支真正的精骑,都派得上大用场。
至于一开始穿越时,那种将宝贝藏着揶着留到最后大决战的想法,已全然被他抛弃了。
关中既然连胜克捷,就把这个连胜之势保持下去,再留什么后手完全没有必要。
一旦再胜,则天下大势在汉不在魏已明矣,那些鲜卑、乌桓一旦惨败在大汉铁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