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面前狺狺狂吠?!”
孟光亦不为怯:“我乃大汉御史中丞,有弹劾百官之职权,蜀科你所制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当诛之不饶!”
“哼!”李严冷笑不屑。
作为托孤重臣,他居功自傲、眼高于顶可以说甚于魏延,如何能屈于一小小御史言官?
孟光也是越老越有脾气,见此大怒,当即从袖中抽出李严写给李丰的信笺,砸在了地上。
“——啪!”
李严只瞥了一眼,便知这是他自己的笔迹,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也不言而喻。
“尔之罪状,尔手书也!”孟光斥骂。
李严看着自己的手书,想到自己的好大儿,心中忽然一凉,面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许久后再次弓身俯首向天子请罪:
“陛下…臣有罪,臣认罪。”
就在此时,赵统来到天子近前,附耳与天子说了几句话。
刘禅颔首。
江州水师追上来了。
四层高的楼船长鲸开出来了。
陈曶已经将长鲸号拦住。
王冲、岑述的舟师,则在下游堵住了长鲸号及附属的战船十余。
由此可见,李严戍边多年,对不少中高层军官是有私恩的。
一旦粗暴行事,将之贬黜诛杀,不论能不能拿出证据,都会惹来江州将士疑惑。
值此战事方生之际,这么做毫无疑问于国不利。
李严的信里当然不是什么谋逆。
只是一些争权夺利的小心计,还有教李丰掩饰失期不至的罪过。
从信上能看出来的最大的罪,也就是李严担心前线失利,害怕他儿子在战场上一个不慎被敌擒杀,所以才让他儿子故意缓行。
至于居心叵测,谋逆大罪,根本无从谈起。
孟光刚刚说的这些…无法坐实。
李严身为托孤重臣,在没有实质上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是不好直接以孟光罗列的罪名将他诛杀或者直接一撸到底的。
因为这在以李严为首的东州派士人眼中,叫莫须有。
但不处理李严又万万不可。
这是一颗不知会因何事,在何时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即使他没有叛汉之心,即使他只是想与丞相争权,即使他曾允文允武能力不差,刘禅终究不想再把这么一个不可控因素留在江州。
“昔成王建保傅之官,显宗之世以邓禹为太傅,皆所以优崇俊义,必有尊也。
“朕今以前将军、江州都督李卿为太傅,领卫将军,罢江州诸务,归成都治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