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煞白。
她注视着关晞,注视了很久。她张了张嘴:“晞晞,你不需要妈妈了?”她惶恐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你说话!”
关晞沉默。
关母哭着说:“晞晞,妈妈爱你,妈妈最爱你!你不爱妈妈?你就这么对妈妈?这么多年了,咱们母女相依为命,下岗的时候有多么艰难,连饭都吃不起,我们分一碗冷面……”
又来了。翻旧账。
仿佛无形的塑料袋罩在关晞的头上,袋口被母亲的哭声扎紧。关晞感到窒息,她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金阿婆在身后推了她一把。
苍老坚硬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关晞,你不想说再见吗?”
……
不想说再见吗?
在逼迫与喝问中,关晞终于触碰到自己的内心。
原生家庭从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包袱,而是人身上血肉相连的一部分。过去的时光早已过去,欢欣与伤害将她塑造成今天的模样。
她难以再见的,是永远被困在昨天的自己。
她难以再见的,是那个遏制不住去爱、又注定被伤害的自己。
关晞怔怔地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