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不是她放的。究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利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泽暂时将内心的想法摁下,比起毫无证据的责备,他更想引导徐登凤向善。
这些年她一直在逆境中前行,为了生存耍点手段周泽也能理解,但不能失了良心。
物质重要还是精神重要?饭都吃不饱谈什么圣贤书?养猪只能温饱,要想中国的整体水平提高,那就要做到国民的整体素质提高,让更多的人去接受教育。
他的心里有了更大更远的抱负。
徐登凤难得表现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单纯,眼里都是无助。
周泽帮她擦干眼泪,语气温和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干嘛说要死了?”
徐登凤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突然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喘,周泽忙问怎么了。
她委屈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醒来下面流了好多好多血,我要死了。”
周泽愣住,一下明白过来:“第一次来吗?”
“这个还能来几次?那么多血,我可能今晚就要死了,等我死了,钱只能给你一半,另一半我要给朱煜哥,他过得比你苦。”
周泽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椅子上,倒了杯开水:“慢慢喝,我等会就回来。”
没一会儿,他就开着他的那辆小轿车回来了,只不过副驾驶上还有个很好看的女人。
徐登凤记得这是周泽的对象,刘美玉。
刘美玉穿着好看的白色丝绸衬衣,蓝色阔腿裤,白色小皮鞋,手里拎着一个好看的白色小包,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姑娘,徐登凤有些移不开眼。
刘美玉冲她热情地打招呼,周泽也没进来,傻笑着去隔壁厨房忙活,厨房还没盖好,可朱煜给他用几块砖头垒了个简易的小灶台,他只要坐在小板凳上就能实现煮面自由,他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要真是弄上大灶台,他还搞不定。
想到这一路上周泽的千叮咛万嘱咐,刘美玉笑得更温柔了,眼前这孩子不容易,身边没个母亲教,不去上学也没有老师同学告诉她,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她拿出那本国外带来的《青春期生理卫生知识》一段段地念给徐登凤听,还耐心地解释着原理。
徐登凤有些惊讶,没想到刘美玉看上去挺骄横,但的确是个好老师,很温柔,像一阵风,那知识就撒了欢地往她的脑袋钻,她听得入迷。
刘美玉耐心地教她卫生巾的使用方法,她好奇地抓起那软软的小方块:“要洗干净吗?”
“不用洗,用完就可以扔了,我给你带了很多,都在你哥车里,放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