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尾音回荡在空气中,宛如呢喃耳语。
周旖锦指尖的金叶子一晃,摔进书页中。
她缓步走上前,站在案前,凝视着魏璇的眉眼,而魏璇朱笔一挥,将手中的折子“啪”的一声阖上,抽出新的一本,毫无忌惮地摊开在桌面。
周旖锦百无聊赖,随手替他磨墨,即便动作轻缓,那白皙的指尖还是不慎沾染了点滴墨珠,朱砂艳红的颜色随着她手腕的转动浮动如影。
周旖锦低着头,说道:“皇上登基不过半月,便来凤栖宫两次,外边人知道了,不知要怎么编排皇上。”
“谁敢。”
听到这话,魏璇不由得皱起眉,心里腾升起怒火来。
自他出生以来,便殚精竭虑,一直追逐着名为“皇位”的果实,无数尸骨如蝼蚁般被踩在脚下,他也一刻不曾松懈。
他还未明理时,此事便已别无选择,如同与生俱来的义务,若不争夺,便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摘到这胜利的果实,再回过头来看,想要保护的人却一个都没留住,剩他一个孤家寡人独守着这冰冷的皇位,心里难免生出怨恨来,想要将那些所谓既定的条条框框、规矩礼仪全部撕碎,难以启齿的爱,也迫不及待地宣之于口。
“朕岂是在乎这些规矩的人?”魏璇口中反驳,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冷冽的光芒落在周旖锦身上,少顷,从怀中掏出帕子,想为她擦拭手上的墨。
短暂的沉默,周旖锦却忽然抽回手,抬头道:“皇上放本宫出宫吧。”
如今魏璇对她可谓是十分上心,这些时日,宫里各处守卫森严,尤其是凤栖宫附近,一夜之间都添了人手,她哪怕能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宫中,也不见得能在他的把控下安稳久居。
魏璇看着周旖锦,眸中的神采骤然暗下去,冰冷刺骨,那种强横逼人的帝王的气息一瞬间威压而下,沾染了冷冽香气的帕子也尴尬地停驻在了半空中,随着他心绪起伏,微微颤抖着。
“可是朕想时时刻刻让娘娘陪在身边,伺候朕。”许久,魏璇轻轻笑起来,轻慢地说出这令她难堪的话语。
他抓起周旖锦纤弱的手腕,拭去其上那一点突兀的朱红,可他手上用的力太大,摩挲间又令她皮肤上泛出一圈红痕。
周旖锦忍着疼,故作平静地回望着魏璇,又问道:“皇上会册封本宫为太妃吗?”
魏璇愣了一下,沉默半晌,他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桌面。
“朕不会。”魏璇眉头紧锁,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既未答应她,也不再说话。
如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