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
“胡美人,您说。”萧平终是堪堪冷静下来,说道。
萧平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压下一小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他有些局促,往日里风流倜傥的模样全然不再,心里将自己的拘谨骂了个百八十遍,可嘴巴上却仿佛贴了令人笨拙的符咒,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胡怀潆深吸了口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日在养心殿外,你为何要救我?”
她似乎有些怕,声音如羽毛般在萧平耳畔拂过,像是某种窃窃私语。
外边的传言都说,萧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他容颜俊逸,又处处留情,在京城里名噪一时。
萧平迟疑着不回答,胡怀潆心里难免泛起怯懦来,怯懦之余,又夹杂着失望。
那回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恐怕早已不记得。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忽然,萧平开口道。
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目光游离着,始终不敢看她的脸色,僵持了片刻,胡怀潆的声音响在耳边:“萧公子大恩,我无以为报,若公子往后有何需要,我定竭力相助、万死莫辞。”
说罢,胡怀潆顿时觉得后悔。
萧平是新帝的挚友,地位独特又显赫,如今多少人正趋之若鹜地贴上去,她这一番话,虽是出自肺腑,可落在他心里,未免显得过于虚伪和巴结。
说到底,她心里无比在意,日思夜想挂念着的这回事,对萧平而言,或许只是随手相助,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面前的男子脸上却骤然呈现出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微臣万万当不得!”萧平仓惶地俯身行礼,那副模样倒好像是他欠了她的恩情似的。
胡怀潆忍俊不禁,方才沉重的心情也似乎随之一扫而空,笑吟吟看着他:“萧公子,快回去吧。”
萧平也笑起来,心里松了口气,浑身的气质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风流不羁的模样。
他看着胡怀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粼粼波光:“遵命。”
两日后。
还未过晌午,人群的欢腾声便透过院墙,径直往周旖锦耳朵里钻去。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郑重,手中捧着汤婆子,早已候在前厅,远远看见胡怀潆的身影。
“姐姐院中可看见我的帕子了?”胡怀潆的目光在四周徘徊着,绕过游廊步履匆匆而来,险些撞到一边的花架。
周旖锦愣了一下,忙上前将她扶稳:“并未瞧见。”
胡怀潆叹了口气,“自中秋那夜起便寻不见,想来多半是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