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可薛尚书却已摔门而出,独留下“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半空中。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自薛想容心底腾升而起,她怔怔地呆滞了半晌,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周旖锦明艳动人的模样。
只是短暂的一个照面,周旖锦动人心魂的一颦一笑仍在心头挥之不去,那慑人目的身姿,仿佛世间最残忍的奚落,令她蒙生不如人的惭愧。
这些时日薛想容无数次在心中猜想那神秘女子的模样,可如今真瞧见了,她才恍然,无论家世、才学抑或容貌,她通通比不上周旖锦,甚至连父亲都劝她收敛心思,好自为之。
不知过了多久,薛想容似乎打定了主意,缓缓站起身来。
唯有一项,她是占据了上风的——
那便是她从未婚嫁,出身清白,而周旖锦甚至还未撑过先帝守孝的时期,便贸然入了新帝的后宫,此事若捅出去,哪怕她不插手,朝堂上亦会有人看不下去,替她摆平这麻烦。
想到这,薛想容的唇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步履匆匆走入闺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出。
方才被父亲审问过的侍女已全然回到她身边,皆屏息凝神不敢言,生怕触怒小姐。
“帮我把这封信寄给章侍郎,”薛想容走到侍女面前,郑重其事将手中的书信放入侍女手中,叮嘱道:“他若是不愿,你便替我问他,从前说不许我受一丁点委屈的诺言,可还作数?”
侍女忙硬了是“是”,揣着信疾步走出门去。
薛想容站在门边眺望,一直看到侍女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挑了挑眉,满意地走了回去。
那章侍郎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友,虽其貌不扬,家世也不出众,可出人之处,便是向来对她唯命是从,届时让他在朝堂上将此事公之于众,那淑贵妃怕是有再大的本领,也无脸面留在后宫。
而皇宫内,周旖锦已出了凤栖宫,在养心殿后候了许久,才等到下朝后匆匆而来的魏璇。
“子瑜,你快些。”
她许久未出宫,心情格外雀跃,步履跳脱地一路小跑到马车边,伸手招呼魏璇:“皇宫离西郊有些远,莫要让裴延他们夫妇久等了。”
魏璇方换好衣裳,哭笑不得地向她走来,堂堂天子匆忙赶赴臣子赏花宴的邀约,实在令人唏嘘,不过看着周旖锦满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马车门轻轻一关,前方车夫便扬鞭打马,地面少许尘土飞扬在半空中,马车便颠簸地驶出了皇宫。
“你穿这一身好看极了,”周旖锦心情大好,打量着魏璇一身墨蓝色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