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便到了凤栖宫。
迈入凤栖宫门槛的前一刻,魏璇侧身对李祥道:“那章侍郎受何人指示,背后何种谋划,今晚查清呈到朕案上。”
“奴才遵命。”李祥躬身作揖。
魏璇一路走到寝殿才寻着周旖锦的身影,她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素手纤纤,修剪着花瓶中的君子兰,醉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周旖锦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子瑜,好看吗?”
魏璇紧绷的神色似乎一瞬间舒缓开,他缓步上前,不知是说她还是说花:“好看。”
周旖锦抿了下唇,二人靠在软塌上寒暄了半晌,她才小心问道:“今日朝堂上的事……可是令你为难?”
章侍郎那一出大戏虽啼笑皆非,可到底令这事被猛然揭开,凤栖宫里住了新后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眼间便散布与前朝后宫。
魏璇沉默了片刻,唇边浮现出释怀的笑意:“无妨,早晚都要说的。”
“子瑜,”周旖锦眉眼间忽然凝重起来,踌躇片刻,说道:“自赏花会回来以后我便心想,不如我便应了那大理寺卿夫人的话,以她义妹的身份嫁给你。”
她偏头望向一边,继而道:“若是这样……朝堂之中,便不会再有那么多议论之言。”
魏璇怔了一下,周旖锦那看上去轻松自若的语气里,却压抑着抹不去的哀愁。
“锦儿,你就是你,不必如此。”魏璇心中油然生出疼爱。
“可是……”周旖锦仍有些犹豫。
“如今虽有些早,不过尽快打消那些人不该有的心思,也算是好事一桩。”魏璇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魏璇凝视着周旖锦隐有忧心的眉眼,叹了口气:“其实不论时间,只要你身份被人得知,便免不了一场流言蜚语,我不愿你漫长的余生都隐姓埋名伴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又道:“封后的诏书上,我会亲手提下周家嫡女的名字。”
“也罢,”周旖锦睫毛颤动着,声音中携了几分苦涩,低声道:“我从入宫时心里便清楚,既是如此选择了,往后有何艰难,坦然面对便是。”
魏璇咽喉发梗,看着周旖锦的眼眸,仍是往日里柔情似水的模样,可透过其下,却能看见坚如磐石的暗礁。
自古以来,世人总是将朝代的衰败归于女子。
纵使是他先引诱的她,可他身为天子,威严不容侵犯,而政客们无处可泄的口诛笔伐,史书上一道道白字黑字,将尽数化做锋利的剑刃,刀刀割向周旖锦这柔弱之身。
他深知周旖锦这人骨子里是揉不碎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