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在家中并不受宠,反而因为不爱习武,屡次被兄长所欺。”
林骞的声音已逐渐慢了下来,像是孤注一掷的悲苦:“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周小姐可能已不记得,穆家娘子举办的马球会上,我被几个兄长围堵在墙角拳脚相加,是你仗义执言,将他们都赶跑。”
“那时我狼狈极了,你眼中只有先皇,我自知是不配的。”
林骞低低叹了口气,眼中盛满了恳切:“但从那时起,你便是我心里最耀眼的明珠,这些年我寒窗苦读,只为得你青睐一眼。”
“如今此举,我自知此举冒犯宫规,但只要能让你获得自由,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周旖锦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许久。
“这事并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她看着林骞坚定不移的目光,踌躇片刻,只能如实道来:“我留在宫中,不是外人所言的强迫,而是我自己的决定。”
林骞猛然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中像是有脆弱的东西倏地破碎,溢满浓重的苦涩。
“可是皇上逼你?”他仍不死心,颤抖着声音问道。
“非也,是我心仪于他。”周旖锦答得很果断,直白得不留任何转圜余地。
“你说的那事,不过举手之劳,过去这样久,我早已不记得,你也莫要挂怀了。”
她的脚步向后退,与林骞拉开距离,说道:“你今日妄举,实在糊涂……你既已知晓实情,此刻回去,我就当今日未曾见过你。”
说罢,周旖锦脸色一沉,举步便走。
若是寻常人如此冒犯,她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可林骞入朝为官已数月有余,无论是北方水灾还是朝中事务,皆处理的游刃有余,人皆称赞。
他虽冲动,可到底没有恶意,若是将此事捅了出去,朝中失了个能做实事的人才,无论对魏璇还是对百姓,无疑都是一种损失。
周旖锦轻轻叹了口气,也无心思再去司制房,便径直回了凤栖宫。
夜幕已沉,凤栖宫却迟迟没出现魏璇的身影,只有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穹之上,冷冽的光芒拨开云雾,俯瞰着人间。
周旖锦候了许久,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绿的身影一路绕过回廊,终于出现在眼前。
周旖锦有些惴惴不安,忙站起身来:“养心殿那儿可问到消息了?”
“外边的人说皇上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柳绿脸色有些窘迫,思索了片刻,又道:“不过我去找了纪桑,他说皇上今日与众大臣议事时发了很大的火,养心殿里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