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晋国的朝贡由二皇子负责,路上使臣……”
半晌,来龙去脉皆已说完,周旖锦琢磨着这“二皇子”,心中豁然明朗。
方才那信中与程广一同领兵出征的,还有那晋国二皇子的大名。
他母亲乃晋国皇后,可谓是出身显赫,这些年与庶出的兄长斗争不断,此战多半也是为了立功而来,他不比程广作战经验丰富,许能成为突破口。
魏璇如今远在边疆,恐怕一时脱不开身,如今之计,只能拖延一时,若真要迎敌,恐怕朝堂内外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而她身为女子,哪怕贵为皇后,行事亦会受到许多阻碍。
想到此,周旖锦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魏璇临走时交给她的那枚虎符,或许他那时已预料到什么,才会将此物留给她。
“柳绿,去联系些通晓晋国的大臣,将这二皇子的底细查明。”周旖锦一边往回走,一边低低叹了口气。
临进门时,她脚步一顿,又道:“你吩咐下去,傍晚太和殿群臣议事,本宫也一同去。”
“是,娘娘。”柳绿应道。
春夏之交,天空几乎不见浮云,空旷澄澈的一片湛蓝,像是看不见烟的磷火,烧的人心底泛寒。
周旖锦的轿辇方落在太和殿不远处,却看见一群身着朝服的大臣往这处走来。
“皇后娘娘留步。”
为首之人乃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奎,周丞相在朝堂上的老对家,随着四皇子一党的衰微,以他为首的一众羽翼被打压的十分厉害,空余官职加身,而手中却几乎没什么实权。
陈御史清了清嗓子,叩首行礼罢,说道:“皇后娘娘贤德仁爱、心系天下,举国皆知,只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说道此处,他声音顿了一下,赫然是逞威之意,见周旖锦面上沉静,陈御史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还望皇后娘娘回凤栖宫等候消息,待我等先行议事,再将结果告知于您。”
陈御史扯着皮笑肉不笑的嘴脸望着面前年轻的皇后娘娘,心中以为是稳操胜算。
朝堂上他早被魏璇冷落,如今之权根本不配入太和殿议政,但想唬住周旖锦并不难。这皇后出身虽高,但到底是女子之身,仗着皇上宠爱嚣张一时,估计底子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魏璇出征京城空虚,此间许多消息都是他传至晋国,正是为了趁此时机打他个措手不及,身为四皇子党羽,若能光复齐国,如今周丞相的位子,多半便是他位列其上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旖锦听闻此言,却丝毫没有动摇之色,连心虚的红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