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贵为皇后,身份也是见不得光的。
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周旖锦却急不可耐给自己父亲脸色瞧,她这个做女儿的,明面上辈分压周旖锦一头,又岂肯轻易咽下这口恶气。
不料銮驾之上,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声。
“这些年本宫教导你的规矩,你是半点没记在心里,如今既已活腻了,本宫便送你一程。”
时间紧促,周旖锦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径直逼压而下。
“臣妾是受亲旨册封的太妃,你怎敢……”
话还未说完,却被周旖锦斩钉截铁打断。
“陈太妃冒犯失仪,不知礼数,”她挥了挥手,銮驾徐徐而行,话语的尾调带着阴恻恻的寒意,瞬间渗透了陈之双僵硬的四肢百骸。
“柳绿,你盯着她在此处杖责五十,叫陈太妃好好学学规矩。”
“皇后娘娘饶恕,五十杖是要打死人的啊!”陈之双身边的侍女惊叫起来,然而周旖锦的衣角转眼间已消失在远处夜色之中,陈之双的咒骂和求饶被远远甩在身后,再没有转圜余地。
若是从前,她并不会因口角之争行这般惩罚,可这陈之双入宫以来便多行不义、坏事做尽,她也不介意当一次这嚣张跋扈的恶人,在那赫赫威名之上多添一笔。
书房的灯烛璀璨,燃至半夜,柳绿终是忍不住叩门。
“娘娘,您还怀着身孕,太医说了,切莫如此劳累……”柳绿深知戎马仓皇,奈何周旖锦忙起来常常忘了身子,且不说皇上回来无法交代,她就是在门外这样候着,心中便焦急不安。
周旖锦案上层层叠叠皆是兵书卷轴,她接过柳绿手中的安胎药,头也没抬便饮尽,低低叹了口气,说道:“本宫再看一刻钟。”
她身为后宫之人,虽有各处情报支援,亦深知钻故纸堆的艰巨,只愿将谋划事无巨细,以防生出疏漏来。
“对了,四皇子一党查的如何了?”周旖锦饮了口茶提神,向柳绿问道。
“不出娘娘所料,陈御史一众人果然与那晋国曾有暗中联系,恐怕如今皇城内局势便是他们这等奸贼所透露,才会出此剧烈动荡。”
周旖锦并不诧异,点了点头:“暂且将四皇子党羽罪证搜罗齐全,先不急着动手,皇上这一年来留着四皇子性命,便是碍于那夺权之争的流言蜚语,等他自己坐不住露出马脚,才可全然斩除。”
她迁思回虑,少顷,像是自言自语般缓缓道:“何况,这群人不过是被逼上绝境的强弩之末,外强中干罢了。”
柳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