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过疏忽,自己一点银钱上的错漏,不仅给自己惹麻烦,还把萧惊寒给牵扯了进来!
他伤还没好吧?
待会儿若他来了,她该怎么办?
“皇上!皇上!宸王他……他来了。”
洪大监服侍献文帝多年,是他身边最为沉稳,波澜不惊的人,此刻却脚步匆匆的回来禀告。
“他来了?”献文帝眼前一亮。
他心底是有些得意的,他便知道,遇上慕晚吟有关的事,萧惊寒便是和离了,也要为她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困于情爱之中了,心中便有了割舍不下的人。
这割舍不下的。
可是好弱点,好把柄啊!
慕晚吟背脊紧绷,萧惊寒的长靴踏入大殿,分明没什么声音,可她的耳朵就像是被放大的感触一样,听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入。
“咚,咚,咚!”
心跳已经失控了,直到她身侧不远的位置,男人的玄色长袍被风扬起,拂过她的手臂,仿佛一阵微凉拂过心尖。
慕晚吟不自觉的垂眸,不敢抬头去看萧惊寒,她甚至鼻头有些发酸。
她还是牵连到他了。
萧惊寒着玄色蟒袍,锦绣的金线滚边,贵气端方,他生的精致的眉眼,目不斜视的看向献文帝,下跪请安,“微臣萧惊寒,参见皇上。”
众臣都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宸王下跪了?”
“怎么……今日是这般?”
“皇上爱弟弟,十年前便许他特权,可见帝王不跪,如今这般是……”
什么情况?
慕晚吟看着跪在自己右前方的男人,心头也是一惊。
她既觉得愧疚又丢脸,可看到他这么跪在面前,心底还有一丝泛酸。
她自认识他,便不见他跪过。
便是对献文帝服软,也是为了替她请求女医官一职。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却被她牵连了。
献文帝的心里有些慌乱,“你这是做什么?洪大监,快去扶起宸王来!朕何时要你跪过?朕早就许你特权了。”
萧惊寒面部轮廓坚毅,眉眼疏冷,嗓音里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寒,“微臣以往得幸垂怜,可不跪帝王,实乃皇上宽仁,如今方知此乃大不敬之罪,过往种种僭越,都该向皇上请罪,大晟朝上下唯皇上独尊,不可有特权之例。”
他说完,弯腰叩头,认错态度十分的诚恳。
献文帝心里更慌了,他让洪大监去扶,洪大监这点力道,又怎么可能扶得动萧惊寒?
献文帝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