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兵败将正在树林外列阵,在与何景明的先头部队对峙。
他们衣甲破烂,身上血迹斑斑,站在树林边儿上,紧张地望向了他们。
看人数,大概有近五百人,远处,是一群向着高岗后拼命奔去的老百姓。
“你们是玉寒关哪支部队?谁的部下?”
何景明越众而出,骑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他的千余战士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儿,将那四百多残兵困在其中。
那些残兵只有百来匹马,面对他们这些如狼似虎的骑兵,想逃都不可能,只能据林而守。
“我们是城中散兵,一起逃过来的,没有什么头儿,最大的官儿就是冯长富,冯都头。”
有几个人握着刀,紧张地叫道。
“冯长富?”何景明一皱眉头,应该是个下级军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略一点头,“我是玉寒关内归德郎将何景明,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
对面气息一窒,稍后一众人大哗,“原来,你就是何景明。
该天杀的,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你打开城门放进了鄂金蛮子,玉寒关怎么会被破?
你这个叛徒!”
对面有人悲愤地怒吼道。
这些人的反应都在何景明的预料之中,他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冷冷地望着他,“我儿子何乾被王府长史赵子文送给索拉图做质子,要求我做卧底,如果不从,就杀了我儿子,换做你们,你们怎么办?”
一群人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逐渐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在大衍当兵有多苦,那些当官的对我们有多狠,你们也不是不清楚。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跟着我,一起干,去打玉龙河。
打完这一仗,咱们就到草原上去,做自由自在的神仙。
至于大衍,至于这个他玛德朝廷,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唯有饥荒和苦难,甚至皇帝老儿都已经越过黄江,跑到更南的地方去了,把大片的北地扔掉了。
这该死的朝廷与皇帝,不值得咱们为他们效死力。
与其为他们打生打死,不如咱们就为了自己而活!
如果你们跟着我,我保证,我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我有一两银子,就掰开来跟你们一起花。
但是,如果你们不从,那就是一个字,死!
为了这根本不顾咱们死活的朝廷去拼死拼活,不值得!
况且,玉寒关破了,鄂金人长驱直入,北雁关震怒之下,你们这些散兵日后也必治罪,跟我们顽抗到底是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