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邀请你去西苑,是我安排的。”康阳自是不用再遮遮掩掩,道,“以阿芙生病的名义邀你前往会面,想不到你还真来了。”
“便是从那会儿开始,我其实就察觉到了些不对劲,那时,还未知李放一事是敬文帝所为,我也还没有设计你的打算。
不过到后来,你出现在阿芙的寝居,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康阳道。
宗肆自然明白康阳的意思,恐怕是以为宁芙喜欢自己,便打算将他像玩物一般,算计给她。
与孟深这事,赌的就是在他会不会心软。
而宗肆也清楚,让宣王府担了李放一事的失职之责,康阳也是蓄谋已久,晋王是给她兜底的,不到万不得已,她自然不会让晋王冒险。
试探宗肆,与算计宣王府,二者都是目的。
“长公主好打算。”宗肆没什么含义地笑了下。
“倒不是我好打算,我的打算,世子心中当真没猜到?便是来晋王的定亲宴前,心中恐怕早就有数了,世子为何还来,世子心里清楚。”
康阳这话,算得上挑衅,将那些隐匿着的、见不得人的心思,都摆到了台面上来。
宗肆眉眼清冷,“我并非爱慕四姑娘,只是怜悯她。”那点旧情,让他可怜她,她要是真跟了孟深,一辈子便也毁了。他身为她上一世的丈夫,虽无替她处心积虑安排好前路的打算,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毁了。
“李放一事,我就先谢过世子了。”康阳眼含几分神秘莫测,淡然一笑,那是胜者独有的从容,“明日世子走的车马,我已备好,月娘同屈大统领,到时亦会等着世子。”
敬文帝已经是早早催促了,宗肆眼下“坏了”敬文帝处置康阳的好事,自然不能再耽误,得尽早回京述职,担责领罚。
……
宗肆回神。
宁芙依旧睡得很沉。
沙漠之地,干旱少雨,起风时,那烟尘被卷起,砸在营帐外,沉闷无比。
如今回京,敬文帝自然会趁机打压宣王府,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
宗肆自然也有几分茫然,做出这般决定,是否过于冲动了。
按理智而言,觉不该如此。
只是他在男女之事上,是头一遭,刚刚又与她如此亲密,光是想着,一时不由生出几分燥热来。
伸手去给她提被子时,宁芙伸手挡了一下,被他右手牢牢握住,难以再动分毫。
宗肆的手,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既有些亲昵,也有些犹豫。
他还有点想,却不知该不该再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