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二先生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那未及出口的、饱含师门传承断绝之痛悲鸣,被彻底扼断。
他死死盯着陆九渊,身体晃了晃,背着云鹤尸体的沉重负担再也无法支撑,
带着满心不甘与师父冰冷的尸骸,轰然扑倒在满是血污的黄土之上。
天松云鹤,商山二老,一代武林泰斗,山西雁,中州大侠,市井七侠,天禽精锐;
连同简二先生这位弹指神通传人……尽数伏尸于此!
天禽门此来截杀的精锐,被陆九渊一人一剑,彻底屠戮殆尽!
陆九渊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粗布手绢,把剑上的血迹擦干净。
西门吹雪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尸体,扫过那些被毒针射穿眼珠、被利刃洞穿咽喉,最终落在陆九渊的剑上。
他的眼神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厌恶。
如同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看到自己珍爱的宝贝插着屎,那厌恶,深入骨髓。
“剑,是凶器。”西门吹雪开口了,声音比他的剑更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凿在凝固的空气里吗:“剑道,是杀人术。”
他顿了顿,那冰锥般的目光终于转向陆九渊,带着一种审视垃圾般的疏离与鄙夷:
“但你,不配用剑。”
“配与不配,不是靠嘴说的。”陆九渊的声音带着一种杀戮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剑是凶器,本就为杀戮而生。用它杀人,天经地义。用它杀该杀之人,更是理所应当。
何来配与不配之说?”
“唯有诚于心,方能诚于剑!唯有诚于剑,方能诚于道。
你对剑不诚,剑道,终将止步于此,配不上你的剑!”
西门吹雪不再看他,而是看向青衣小楼方向。
“你的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手足延伸。
但我的剑只是我杀人的工具,我的针同样也只是杀人工具。
我的剑,在心不在手,仅此而已。”陆九渊语气同样平淡的说道。
两人的对话如同针尖儿对麦芒,陆小凤和花满楼连忙在中间打着圆场。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向着那小楼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