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两人,还有一个身份,知府周文清的亲生儿子。
杭州府大牢,此刻却比烟雨楼更加死寂。
周文清瘫坐在太师椅上,官袍被冷汗浸透,紧贴着脊背,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
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混合着尿臊的味道,时时刻刻的钻入到他的口鼻当中。
“你们都出去吧,本官要亲自审一审这这七妙郎君。”
“爹…爹…救我…”周景行在所有的衙役全部退出去以后,才敢发出声音。
周文清猛地扑到担架旁,双手颤抖着想去触碰儿子,却又不敢下手:“畜生,你这个畜生,居然真的是你!”
“我教你们读书,请师父教你们练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就算你不行侠仗义,就算你只是闯荡江湖也好,你…你怎么就成了那千刀万剐的七妙郎君了?”
“你这个畜生,毁了老夫一世英名,我周家的门楣,全让你毁掉了!”
周文清豁然抬头:“你是柳玉郎!你是七妙郎君柳玉郎,你不是周景行!
我儿周景行,侠肝义胆,行侠仗义,清缴湖匪之时被杀!死的壮烈,死的正大。
我周文清,以我儿为荣。”
“爹…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周景行听到了父亲的话,涣散的眼神里透出更深的恐惧和哀求:“爹,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周文清摇摇头:“你不能死,你死了本府怎么跟朝廷交代?
你必须、也只能死在三天之后,要剥皮充草,要裹油布倒挂点天灯。”
“爹…爹…我错了…杀了我…杀了我!看在…我娘的份上…杀了我!”
周文清再次摇头:“若非溺爱,何至于此?”
“柳玉郎,死到临头才知错,你是真的知错么?不是,你只是怕了而已!
柳玉郎,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却不能用我儿周景行的脸!”
周文清语气冰冷,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柄小刀,锋刃只有三寸长短,平时裁纸用。
“呵…呵呵…”周景行躺在地上,痴痴笑了起来:“你…在意的…从来…都是…你的名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来,剥掉我的脸…剥掉这张让你蒙羞…让我厌恶的脸……我是…柳玉郎!我是…七妙郎君…柳玉郎!”
“啊~呜呜……”
周文清将一张破破烂烂的脸皮,半截舌头,以及刀子扔到地上。
从旁边抓了把草擦干净手上的血迹。
“柳玉郎想要嚼舌自尽,被本府亲自阻止。你罪孽深重,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