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精密的艺术品。
听到陆九渊的话,他那万年冰封般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如同幻觉。他并未抬头,只是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是。”
西门吹雪的声音清冷依旧,只是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因为她也一样愚蠢,一样可以一眼看透。”
他拿起一根削尖的树枝,手腕微动,精准地穿透兔肉。
“清澈见底的愚蠢,往往比最精妙的伪装更致命。
她们不懂得权衡,不懂得后退,只凭一股炽热到足以焚毁自身、也能灼伤他人的执念向前冲。
你以为可以掌控,可以视作尘埃,却不知那尘埃早已落入眼中,融进血肉。”
西门吹雪将串好的野兔架在临时搭起的火堆上,火焰跳跃着,映照着他雪白的衣袂和冷峻的侧脸。
他拿起一根树枝,轻轻拨弄着柴火,火星噼啪作响。
侧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陆九渊的脸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警醒。
“陆九渊,你的剑,快绝天下,能斩断一切有形之物。
但有些东西,无形无质,如影随形,再快的剑也斩不干净。”
“剑下亡魂,只分该杀与不该杀。”
“叶孤鸿想死,我便成全了他。叶雪若要报仇,我给她机会,她也用了。
交易已清,下次见面,若她再拔剑,便是敌人。对敌人,我的剑从不留情。”
陆九渊问道:“你应该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有多重要?
为什么还要答应陆小凤?为了斩情?”
“这一场心灵上的战斗,该结束了。
是纵于情,还是极于剑,当陆小凤开口询问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了结果,我的心中,情已逝,只剩下剑了。”
“从无情到有情,从有情到无情,你的剑道越发精进,感情却越发淡薄了。”
“诚于剑,极于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唯我…唯剑!我就是剑!
陆九渊,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们不是!”陆九渊不承认。
西门吹雪一边说话,一边翻转着兔子。
“为什么不是极于情,极于剑?有情至极,并不比无情至极来的弱。”
“情,太容易改变!可能是一个念头,一次背叛,年华老去,日常琐事,有太多的可能,让感情改变。”西门吹雪轻轻的说道:
“除非在感情最炽烈的时候……”
陆九渊知道他的意思,除非在感情最炽烈的时候,所爱之人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