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的混账东西吗?
赵奕看父亲的神情有所松动,知道有戏,立刻加大了筹码。
他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昭。
“父亲,以前的孩儿,确实混账。”
赵奕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但从今天起,孩儿不一样了。”
“孩儿愿为您分忧解难,保我赵家无虞!”
他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怯懦与闪躲,只有一片坦然。
赵昭眉头紧锁,将信将疑地审视着儿子。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条理分明,可……这怎么可能?
他心头的怒火被一盆冷水浇下,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荒诞感。他想起了满京城流传的笑话,一股压抑不住的讥讽涌上心头。
“为你分忧?就凭你?”赵昭冷笑出声,刻意挖苦道,“是再作一首‘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千古绝唱,来给安国公赔罪吗?”
此话一出,院中几个下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气氛瞬间变得滑稽又尴尬。
赵奕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好家伙,这原主留下的黑历史,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他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平静地看向那口躺在地上的斩马大刀,刀身在晨光下依然显得冰冷刺骨。
“父亲既然觉得孩儿文采不济,那孩儿便献丑一回。”
说罢,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那口凶器,朗声吟诵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第一句出口,赵昭的冷笑就僵在了脸上。
赵客?是指我赵家之人?这开篇,气势不凡!
不等他细想,赵奕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清越的声音在回荡。所有人都听傻了,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展开——一个白马银鞍的绝世剑客,快意恩仇,潇洒来去!
这……这还是那个斗鸡走狗的草包少爷吗?
赵昭眼中的讥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震惊。他身为兵部尚书,文武兼修,岂能听不出这首诗的份量?其意境之高,气魄之大,足以流传千古!
他浑身巨震,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赵奕迎着父亲惊骇的目光,缓缓吐出最后一句,声音归于平淡,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