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她停在后方。
安静看着。
等他弄完了手头上的事,无烟环保炭逐渐烧红,时音才把水杯递上去:“韩叔,喝点水。”
“谢谢太太。”
“这个佣人瞧着年纪不大,做事大意,您别往心里去。”
“太太,来北山别墅做事的人,签劳动合同当天,我就告诉过他们,警惕明火。什么事都可以犯点小错,唯独生火不行。”
“因为老宅那场大火吗?”时音问。
“您知道?”
“聚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韩家长辈提起,说是那年起了好大的火,阿湛和大哥都被困在了宅院里。”
提起这事,管家就黑了脸。
面色是刹那间冷了。
满腔怒火。
左右瞧了几番,确定没有人,韩叔才靠近时音,压低声音道:“祠堂的香烛被风吹倒,牌位都烧没了。等发现起火,已经烧到主楼。”
“我那会儿刚好在隔壁陆宅给陆少爷送东西,听到消息就立马跑了回去。火势非常大,佣人们在报警,白女士和韩泰跌跌撞撞从浓烟里出来。”
“听到二楼的呼救声,大家才意识到先生和大少爷下不来。我当即就冲了进去,跑上二楼。可是走廊上大火弥漫,根本打不开先生的门。”
“危急关头,我看见已经出去的白女士和韩泰折返火场。明明先生的房间离楼梯口更近,救助起来更容易,他们俩却直奔最远的大少爷的主卧。”
“他们拼尽全力撞门,白女士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衣服被火灼烧,头发也凌乱不堪,却还用自己那纤细的四肢撞击坚硬的门,一句又一句喊着大少爷的名字,好像她就只生过大少爷这一个儿子。”
“他们俩合力撞开了房门,用厚重的湿被子裹住大少爷,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了。不管我怎么喊,他们都没停过脚步。”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撞门,用胳膊顶,用脚踹,终于是把门撞开了。可是,梁顶的悬木被烧尽了,墙上的壁画都在往下掉。我来不及躲,门后的先生却扑在我身上,他那会儿才七八岁,被砸得吐了好大口血。”
说到这。
管家眼眶红了。
话语哽咽,缓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
他没接着往下说,只挑了重点:“先生不断地在我耳边说,韩叔我们一定要活下来。我们裹着厚被子,撞碎了落地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之后,不管去到哪,我都交代周围所有人,防火是第一要紧的事。就算是住在火焰山脚下,先生的宅子也不准再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