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八秒钟,布帘一掀,寿衣老头就走了出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旧报纸折成的纸包,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这么快?”蔡坤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大夫看病是光速啊?”
就在他们以为这“看病”过程都如此迅捷时,第二个进去的阴魂,却在里面待了足有五六分钟。
出来时,他一手捂着后腰的位置,走路姿势有些踉跄,脸上表情痛苦中又带着点释然。
他刚走出帐篷,旁边队伍里一个认识他的瘦高个阴魂就扬声打趣道:“嘿,二柱子,又来看你那破腰?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还不如早早投胎去呢”
被叫做二柱子的阴魂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你懂个球,老子好不容易熬到不用上班干活了,这变成鬼才是好好玩耍的时候,腰疼我也愿意,还投胎,投个屁!”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捂着腰,也快步走开了。
等二柱子走远,旁边一个不认识的鬼好奇地问刚才打趣的瘦高个:“这哥们啥情况啊?来这么多回?”
瘦高个鬼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嘲笑道:“害,这家伙生前就是个光棍,死了更是个老色鬼。
整天瞎晃荡,专往那些美女家里钻,偷看人家洗澡睡觉,没成想啊,前几天盯上一家,那家的女的身上带着一尊开了光的菩萨像。
这家伙贴着人家女的睡,后腰没注意,直接贴菩萨像上了,哎呦喂,那叫一个惨哟,差点没把他当场打得魂飞魄散。
这不,后腰那块阴气都给灼伤了,到现在都没好利索,隔三差五就得来找春燕大夫治一治。”
乐东几人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就连见多识广的麻文文脸皮也抽动了一下。
当鬼当到这份上,也是绝了。
于是,四人就这样一边在秋风中焦灼地等待着,一边听着前面队伍里飘来的各种“鬼病”趣闻,也算是对这“春燕诊所”的业务范围有了个初步了解。
有舌头拖得老长的吊死鬼,想请大夫把舌头塞回去,至少别老耷拉着碍事;
有浑身湿漉漉、皮肤泡得发白发胀的淹死鬼,想把皮肤恢复紧致点;
有脖子歪斜、脸上缺了一大块的倒霉鬼,想给自己整整容。
可谓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看病的时间也长短不一,有的像寿衣老头那样几秒钟搞定,有的则像二柱子那样需要好几分钟。
帐篷口那柱香,无声地燃烧着,一点点变短。
当香炉里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第一柱香终于,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