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拖着沉重的身体刚要下床,就看见霍宴州穿戴整齐的从衣帽间出来。
霍宴州对上云初愤怒又充满敌意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昨天晚上你低血糖晕倒了,”
记忆慢慢回涌,云初病态的小脸染上几分痛苦。
霍宴州居高临下的,把云初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你应该都还记着,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云初翻身下床,苍白的脸色让人揪心。
她开口,语气明显虚弱:“霍宴州,我就这一条命,大不了你拿去。”
霍宴州:“人命在我眼里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对望,云初转身出了主卧。
云初经过餐厅,被霍宴州拦住:“桌上给你备了百合粥,喝完再走。”
云初用力推了霍宴州一把:“你不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演,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霍宴州轻飘一句:“我们现在在离婚期,如果你死在我这里,我怕你家人会因此讹上我。”
两人目光交错,云初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这才是真正的霍宴州。
够狠。
够绝。
在云初转身的瞬间,霍宴州再次伸手扣住云初的肩膀:“真想走,就把粥喝了。”
云初在原地怔了几秒,然后进了餐厅。
百合粥里加了糖,软糯香甜,可是云初却觉得这粥里就像掺了玻璃渣子一样,让她难以下咽。
霍宴州静静的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云初把一碗粥吃完。
云初起身出了餐厅,霍宴州没有再拦她。
视线紧盯着云初消瘦的身影,霍宴州说:“我时间宝贵,没有多余时间给你浪费,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云初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霍宴州说:“明天是小年,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你没回来,你就永远都不用再回来了。”
霍宴州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云初没再开口,直接走人。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云初刚回到医院,她父亲告诉她,说她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
医生建议转院,或者请当初给她妈妈主治的专家过来会诊。
云初怔怔的站在医院的走廊,眼前一阵眩晕恍惚。
当时给她妈妈主治的国外专家,是霍宴州联系的。
那名专家在治疗期间,并没有私下跟云家人联系过,更没有交换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