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收回目光,转而注视着眼前老者:“方才一直说我不如那老东西的,其实是你吧?”
“敢问,如何称呼?”
老者少了下颚,话语声有些漏风道:“也不是不如,反正就是对你怕不起来!”
“倒是乾元子恍若梦魇般,折磨了我数不清个日日夜夜!”
“对了,老夫名‘谷米子’,若是真算下来,得算你师叔辈儿的!”
李十五口中嚼了嚼这三字,不由呸道:“谷米子?什么狗屁破名儿!”
“还有乾元子那老东西根本没有师承,他会的一切都是自个儿瞎鼓捣出来的,你算个锤子师叔!”
谷米子摇头:“这名儿起得小,才好养活,比如你名字中的‘十五’二字,不也简单至极,算是贱名?”
而后独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哎,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吧!”
“那年我不过十八,乾元子也才二十有五。”
“当时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有发偏财的门路,于是将我等二十多个年轻人召集在了一起,带到了棠城之外的山野之中。”
谷米子话语声一顿,而后满是惊惧道:“没曾想,那老东西口中谎话连篇,他仅是想将我等二十人,当作他肆意虐杀的玩物,以此取乐而已!”
“我的一只眼,一只耳,甚至缺失的下颚,满身残缺,全部拜他所赐。”
“当年我拼命地逃,漫山遍野地藏,可始终是躲不过他,似只要他想找的人,就一定能找到!”
“那种绝望,你能想吗?”
李十五神色不变,只是道:“所以,你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怎么活的?”
谷米子心有余悸道:“当年他如猫戏老鼠般,就这么追了我十天十夜。”
“最后,我俩遇到一座凡人道观。”
“也不知他发什么疯,突然持刀闯了进去,威逼那群道士告诉他成仙之法。”
“待他出来之后,手中捏着一张羊皮纸,满眼都是奋色,最后大笑着扬长而去,也顾不得管我。”
“甚至口中不断念叨,称自己找到一条成仙的捷径,即将得道成仙,什么狗屁修恶气,哪有他这法子来的简单有效!”
“而我,也因此躲过一劫!”
谷米子松了口气,接着道:“在乾元子离开之后,我也进了那座青阳观,方才得知,那羊皮卷不过一小儿胡乱涂鸦,那群道士以此骗他的。”
“哈哈哈!’,他大笑一声,“你说那天杀的蠢不蠢,这他居然都信!”
李十五跟着一笑:“我也信,所以然后呢?”
闻言,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