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赵卫国的呼吸彻底乱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那味道无孔不入,搅得他心神大乱。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苏晴晴,像是在隔绝那让他方寸大乱的视线。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他梗着脖子,声音又恢复了硬邦邦的质感,“只要在原则和纪律允许的范围内,我都可以满足!”
他以为这话足够公事公办,足够有诚意。
可苏晴晴听完,却发出一声极轻的、满是嘲讽的哼笑。
“赵团长,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还是在赔偿?”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赵卫国的背影,越发僵硬。
赔偿。
这两个字从苏晴晴嘴里吐出来,像两块冰,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脸上。
他背对着她,军装的肩线绷成一条直线,院子里的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里都透着一股无处安放的僵硬。
苏晴晴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不催他,就那么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她看透了,这个男人威风凛凛的外壳下,藏着一个只会用权力和规矩解决问题的机器。
足足半分钟,赵卫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转回身。
他重新面对苏晴晴,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刻意板起的严肃,试图用自己最熟悉的指挥官姿态,来掌控这个已经失控的局面。
“苏同志,你说的对。”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不容置疑,“不是谈条件,是赔偿。你昨天受了惊吓,担了风险,还为我们提供了关键线索,理应得到赔偿和嘉奖。”
苏晴晴挑了挑眉,没说话,等他继续。
赵卫国清了清嗓子,那模样,跟在作战会议上宣布命令没两样。
“经过我和贺参谋长的商议,决定给予你以下几项补偿。第一,师部会为你申请个人三等功,并进行全师通报嘉奖。”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授予至高无上的荣耀。
苏晴晴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赵卫国没察觉,继续用他那低沉的、不带感情的语调往下念:“第二,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部队会一次性补助你家一百斤大米,五十斤白面,还有二十尺布票。另外,这张工业券你拿着,可以去县里供销社换一辆全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工业券,捏在两指之间,动作严肃得像是在递交一份机密文件。
苏晴晴看着那张薄薄的票券,再对上赵卫国那张刻板的脸,他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