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透着难以置信。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无法理解这种近乎神迹的现象,但他能瞬间判断出这两口井对南海明珠岛意味着什么。
赵卫国没有回答,他知道,事实远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
贺严沉默了。
他摘下老花镜,用指节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
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两场风暴正在对撞。
一场,是代号“渔夫”的敌特带来的致命威胁;另一场,则是这两口从天而降的淡水井掀起的滔天巨浪。
而这两场风暴的中心,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苏晴晴。
许久,贺严才抬起头,他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上级对下级的审视,而是一种面对全新、未知,且拥有巨大战略价值事物时的凝重与探究。
“活靶子……”他低声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此刻却带上了完全不同的含义,“我们之前只把她看作一个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活靶子。”
他抬眼,直视着赵卫国。
“我们都错了。她不是靶子,她是藏着金矿的宝山!现在,这宝山的位置,不仅我们知道了,敌人也很可能已经察觉到了!”
赵卫国的心脏猛地一沉。
“曹小军……”贺严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这颗棋子,现在分量不够了。”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渔光村那个小小的标记点上,久久不语。
“打草惊蛇的风险,和宝山被窃取的风险比起来,孰轻孰重?”
他像是在问赵卫国,又像是在问自己。
最终,他转过身,眼神里已是一片决断。
“原计划,调整!”
“你布置在渔光村外围的侦察兵,任务等级提到最高!从现在起,那不是监视,是绝对防御圈!我不要他们当猎人,我要他们变成最可靠的盾牌!任何靠近苏家的可疑人员,不管真假,一律先控制起来,事后甄别!”
“是!”
至于曹小军,”贺严的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让他去。但他的任务,不再是保护,而是我们投下的一颗烟雾弹!你要让他明白,他的任务就是演戏,演一个追悔莫及、死缠烂打想挽回妻子的丈夫,演得越真,闹出的动静越大,就越能迷惑敌人,吸引那条‘渔夫’的视线!”
“你亲自去跟他谈。告诉他,这是组织给他的,唯一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办好了,他之前的处分可以重新考虑。办不好,就让他一辈子待在一营,别想再有任何前途!”
贺严的语气里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