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靠!”李大栓把胸脯拍得山响,“部队那边递过来的话,还能有假?所以支书跟我碰过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咱们村,自己防起来!”
苏长友抬起手,往下轻轻一压。
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大栓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事。”老支书的视线扫过每一张脸,变得锐利,“从今晚开始,村里组织巡逻队,分两班倒,上半夜一班,下半夜一班。村子前后几个能进人的口子,都得给我盯死了。看见任何一个生面孔,别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必须给我拦下来问清楚!问不清根底的,不准他往村里迈半步,立马来村部报信!”
话音沉甸甸的,砸在每个人心上,不容半点商量。
“另外。”苏长友话锋一转,看向人群后排的一个角落,“今天苏大海家女婿那点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
所有人的脖子瞬间伸得更长,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
“那个曹小军,因为作风问题,还有对咱们渔光村的姑娘态度恶劣,被部队记了大过,下放到我们村里来,监督改造!”
老支书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为全村人出头的气势。
“部队把人交给我们,是信得过我们渔光村!从明天起,他曹小军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营长,是我们渔光村一个需要劳动改造的犯错分子!村里修水渠,挖井,挑大粪,什么活最苦最累,就让他干什么!”
这话一出来,屋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苏大海那个女婿有多傲慢,他们可都领教过,现在看他倒霉,比自个儿捡了钱都舒坦。
“该!就该这么收拾他!”
“让他再瞧不起咱们打鱼的!”
苏大海一直闷声不响地站在人群里,当听到邻里们幸灾乐祸的议论时,他那张黝黑的脸庞上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攥在裤腿边的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他知道这是在演戏,是女儿保命的法子,可那一句句刺耳的话,还是化作滚烫的盐水,一遍遍浇在他心里的伤口上。
他只能把头垂得更低,用帽檐的阴影,死死挡住自己脸上那份既要配合、又在滴血的屈辱。
“支书,这事我没意见!”一个脾气火爆的汉子扯着嗓子喊,“可防人贩子这事,凭啥要咱们自己来?部队是干啥吃的?他们不该派人来护着咱们?”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不少人的心坎里。
李大栓刚要张嘴,苏长友已经一眼扫了过去